他們一直都是以瀛國語言在進行交流,這門語言跟沈寒在穿越之前就曾學習過的島國語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在聽見武田建業出聲后,她便扔掉自己身上的武器,主動走了出來。
“李建業,你可真是命大,一把年紀了還能那么折騰。”
“不過這一次你輸了,女君早已洞悉了你的謀劃,你所丟失的東西,再也不可能找回來。”
在離開之前那處戰斗區域的時候,沈寒便將黑箱子中的另幾樣拍品也挪進了隨身包里。
當時她的想法是,不讓瀛國人有任何機會帶走箱子里的東西,現在卻誤打誤撞地成為了她手中的牌面。
沈寒使用的是聯邦語言,稱呼敵首也用的是對方曾經的聯邦名字。
再加上言辭之中所暗藏的心理戰術,她不認為眼前那個對手心中會毫無波瀾。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
當武田建業聽到女君二字的時候,他那略顯渾濁的眼瞳頓時便有著明顯的收縮。
有生以來,他只曾敗于一人之手,那就是顧君婉。
眼下,他仔細打量著被士兵們用槍驅趕到近前的女子,而后以熟練的聯邦語言好奇道“是你”
雖然沈寒通過化妝修飾了自己的五官,但她的聲音與身形卻并沒有做過任何調整。
故而,武田建業很快就將她給認了出來。
顧君婉的護衛隊長出現在這里,令他心里極為驚訝。
但他面上卻展露出了慣有的平靜“謝謝,我的命向來很好,倒是你,你以為落在了我手上,還可以活著回到自由聯邦嗎”
在聽見對方講出這番話的時候,沈寒不僅沒有心生懼意,反而暗中松了一口氣。
有些時候,判斷對手的意圖不能光聽他說了什么,關鍵是得看他做了什么。
如果武田建業有心要殺人,他根本不會在這里多言多語。
他也不敢帶著人再繼續往前追擊,因為他擔心聯邦女帝會布有后招在等著自己。
畢竟,對方的貼身護衛都追進了這片山脈。
以他對顧君婉的了解,那位手腕強硬的女君不可能沒有別的安排。
得虧這里是索蘭古國的領土,若是在自由聯邦,武田建業猜測自己早都被圍剿了。
他越想越是心驚,不知不覺間,竟是出了一頭的冷汗。
“迅速離開這里,按原計劃撤至境外營地”
聽見這么一番命令后,五名瀛國士兵頓時就面面相覷起來。
猶豫之下,那名行動隊長當即出聲“武田長官,可是我們還沒有追回那些拍品,剛才在追蹤的路途中我們已確定對方只剩下了四人。”
“我認為我們應該繼續追擊,錯失眼前機會的話,我們回去沒法跟北原長官交待。”
武田建業自然不會解釋太多。
他微微側頭,朝那行動隊長平靜開口“高橋中士,你的天職是服從命令,而不是去質疑長官的決策。”
聞言,行動隊長斂下眉眼,抬臂行了一記軍禮后,便下令立即沿著藥道而行,務必在下個黎明到來之前離開索蘭古國的境地。
瀛國士兵們搜走了沈寒身上所攜帶的物品,就連她藏在衣領下的那條細長項鏈也沒能幸免。
她的手腕被鐐銬所束縛,身后還有一人持槍隨時警戒著,以防止她有任何機會逃脫。
士兵們并沒有通過毆打俘虜來泄憤,因為那樣會極大地拖累行程。
如果再不慎將她打得失去了主自行動的能力,那士兵們還得輪流帶著對方行進。
沒有人愿意給自己增加負擔。
故而,在接下來的夜行中,一切都還算是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