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已經有隊員跑到兩人身邊。
隊長模樣的男子接過鑰匙,麻利地替沈寒將手銬解除。
沈寒微微轉動著手腕,再度發問“你叫什么名字”
“阿我叫王森遠,是第三集團軍烈爆特戰旅的排長。”
烈爆特戰旅,沈寒有所耳聞,卻并不怎么熟悉。
頓了兩三秒,她朝旁伸出手“你們攜帶水跟食物了嗎這幾天我都是靠著草葉與酸果挺過來的。”
王森遠解下軍用水壺,又從兜里取出一小袋壓縮餅干遞給對方“來得匆忙,口糧沒帶太多,沈隊你先將就著吃,等到了安全一些的地方,我給你弄些熱食。”
沈寒沒有說話,她接過水和食物,不疾不徐地開始進食。
不是因為她不餓。
而是持續空腹了好幾天后,胃會有所萎縮,不能突然開始猛吃。
人們常說的久餓不能飽食就是這個道理。
這支前來營救的隊伍人數并不多,加上那名叫作王森遠的排長也才七個人。
但他們彼此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全程以戰術隊形后撤,動作干脆利索。
前行了十分鐘,沈寒再度朝旁伸手“再給我一袋。”
王森遠先是一愣,而后滿懷真誠地道“沈隊,麻煩你再堅持一會兒,咱們先離開這片區域,等到休息的時候再繼續進食吧。”
話音落下之后,正隨隊前行的沈寒驟然頓住了腳步。
她仰著下巴,喝下兩口清水,看向與自己并行的王森遠“就到這里吧,我不想再浪費體力了。”
她這一停,整支戰術小隊也隨之停在了原處。
但很顯然,周圍眾人都沒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王森遠皺眉道“沈隊,咱們現在并未脫離危險,得盡快趕去與大部隊匯合。”
沈寒嗤然一笑“演得不錯,但下次別再演了。”
她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色中卻顯得尤為清晰。
沉默片刻后,王森遠突然暴起一腳踹向沈寒的胸腹位置“你他媽耍我”
沈寒閃身避過,理智地沒有選擇還擊。
眼瞧著周圍幾人滿帶怒意地朝自己靠攏,她當即出聲“你們留下了兩個非常明顯的破綻。”
聞言,那名隊長模樣的男子抬起手臂,阻止了下屬們準備毆打的舉動。
他瞇眼看向近前那臨危不亂的女子,冷聲發問“什么破綻”
沈寒“第一,你們的打斗沒有引來這里居民們的注意,這是極不正常的。”
“第二,剛才你告訴我擊斃了三人,但現場卻并沒有太多血腥氣息彌漫,這也是讓我懷疑的地方。”
事實上,沈寒所察覺的問題遠不止這兩點。
其他細節部分拋開不提,若是顧君婉能夠確定她的位置所在,一定會親自趕來,而不是僅派來這么一支七人小隊。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隊長模樣的男子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又接著道,“換作是別的人,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破綻不破綻。”
實事求是地說,他最后那句話并沒有說錯。
即將溺水的人,如果發現眼前漂來一塊可以救命的木板,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抓緊,而不是先去檢查那塊木板結不結實有沒有倒刺
簡單對話兩句,旁側的林子中便有著腳步聲傳來。
武田建業帶著瀛國士兵踏步而來,其中一人手里還提著幾只沒有腦袋的兔子。
“阿魯愷首領,辛苦你了,之前承諾你的東西,我會如數支付的。”
武田建業朝著正抽煙的那名男子微微一笑,而后側身向自己這方的士兵吩咐“把她重新銬上,夜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