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競速的賽道上,每一毫秒,都有可能成為所有參與者的死亡倒計時。
沈寒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趕得上這最后的救援。
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感覺自由聯邦上空仿佛藏著一只看不見的巨手,能量極大,似能攪動風云。
她現在才終于有些明白,為什么如顧君婉那樣的君王家庭也會被人設局弄成今日這樣的格局。
躲在背后的那個操盤手,確實既強大又兇悍。
那么,眼前那名殺手,會拼得被自己擊殺也要不顧一切地完成任務嗎
還是說,他朝顧雨微出手,是想要以一招將軍來逼迫自己送人頭
電光火石之間,沈寒腦海中閃掠過無數的信息碎片。
但她的目光、她整副軀體血肉中的精氣神,卻始終死死鎖定在那名殺手身上。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奔到顧雨微近前。
而就在這個時候,紅狐右側腳掌重重往地面一跺,舞臺邊緣的木料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響,而他的身體卻是借力停在了原地。
擰腰、轉髖,所有力量都集中于一拳。
一拳轟出,就連空氣也被擠壓出了輕微的爆破聲響。
他的真正目標是沈寒
沈寒在他出拳的瞬間已是跳躍而起,輕飛如燕。
她知道對方有著躲避自己遠程攻擊的能力,所以這一次,她打算使用近身格斗術中的咽喉絞
陰沉暗昏的劇院舞臺邊緣,徒然綻放出一簇火光。
那火光先是只有一點,像是疲憊的夜歸人在加班之后所擦亮的一根火柴微光。
但緊接著,烈火如日,將整個舞臺映如白晝
自從上回在古醫自留地火海中逃生之后,紅狐最忌憚的就是這種滔滔烈火。
那熊熊跳躍的火光,似乎能照亮一切黑暗,焚盡所有糟粕污穢。
沈寒一掌按住對方打空后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臂,烈火之掌猛然拍向對方的眼睛。
眼睛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器官之一。
少數訓練有素的鐵血殺手可以做到以身軀接子彈而不皺眉頭,但在面對著撲面而來的火焰時,也不可能毫無所動。
就在紅狐閉目側頭的一剎那,沈寒已是改換了攻勢,躍至對方身后,并以手腕、小臂纏住了對方的咽喉。
另一手臂用力抵在對方腦后,開始絞殺
搏斗的過程中,兩人已是從舞臺邊緣摔落到了地面。
紅狐的咽喉發不出任何聲響,只能以手肘不斷地朝后擊打。
但很快,他的手腳就開始出現痙攣,瞳孔越放越大。
沈寒背脊被地面的石塊撞得生疼,腰腹部也有著劇痛傳來,可能是內出血了。
但她絲毫也不敢放松手臂的絞力,哪怕是對方已經停止掙扎,她還是保持著絞術堅持了好一會兒。
這個敵人實在有些可怕,不由得她不謹慎對待。
確定身前的男子徹底死亡后,沈寒這才松開了手臂。
她整個人也像是虛脫了一般,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顧雨微哆嗦著從舞臺上翻下來,蹲在沈寒身邊,伸手去推她的胳膊。
“你怎么樣啊沒事吧”
“死不了。”沈寒費力地撐坐起,側頭吐干凈嘴里的血水,聲音帶著些虛弱,“快走,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