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內的醫護人員雖然都很專業,但畢竟醫療設備比不得醫院。
當軍醫檢查到沈寒是因外部撞擊導致的腹腔內出血后,立即建議轉移去往最近的城區醫院。
同時被轉移的,還有寧希。
數起突發事件的緊急應對已被顧君婉處理得差不多了。
所以,她將接下來的指揮權交給一名有能力也有經驗的部下后,就帶著護衛隊員們離開了營地。
一行人乘坐著軍用飛艇,浩浩蕩蕩地來到距離最近的一座小城。
顧君婉出行不會封鎖交通,當小城居民瞧見有大批軍士出現在第一醫院的時候,心里又是緊張又覺得稀奇。
護衛隊員在小城第一醫院接受治療的事情屬于保密信息。
女君也在醫院區域更是沒有向外界透露分毫。
民眾們起先還好奇的議論紛紛,后來發現什么也打探不到,也就失了興致。
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
忙忙碌碌間,時間來到了晚上8點。
小城第一醫院的獨立病房中,沈寒正躺在病床上睡著,而顧君婉則是守在床邊陪護。
許特助熬了一天一夜,這會兒已被自家女君命令下去休息了。
病房門口守著身著便服但配有槍械的護衛隊員,不經通報的話,任何人都不能隨意推門踏入病房。
正是基于這個原因,顧君婉也無需像在外人跟前那樣克制自己的情緒。
她的身體其實異常疲倦,甚至隱隱已是有了一些乏力的征兆,但她的意識卻很清醒。
近在咫尺的aha早已卸下了白日里的作戰服,偏柔軟的棉制病號服裹在她瘦削的身上,帶出一種別樣的溫和。
此刻的沈寒,不再是昨晚殺入敵人包圍圈的那個鐵血戰士,也不再是令億萬民眾都為之動容的聯邦英雄。
她的脆弱,她的虛弱,全都在顧君婉跟前展露無遺。
由于傷勢不算太嚴重,醫師采取的是微創手術治療,沒有開刀。
以沈寒的體質,大概23天就可以出院。
瞧著沈寒的唇有些干燥,顧君婉取過棉簽,蘸了水,小心翼翼地給對方濕潤口唇。
躺在病床上的那人一側唇角有著明顯的淤青,原本白凈的臉頰,也多出了幾處細小的傷口。
眼下她安靜睡著時的模樣,就像是一名在校園里被校霸欺負后的乖學生。
顧君婉以指腹輕輕緩緩地描繪著自己aha的長眉。
心里突然在想如果沈寒真的還在學校里讀書,以她的性格,怕是會讓那些欺軟怕硬的刺頭們知道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校霸吧
想著想著,她又有些難過起來。
自打跟自己相遇以后,沈寒就總是在受傷。
自己有能力震懾敵人、安穩民生,卻保護不好自己的aha。
雖然顧君婉心里非常清楚,身為戰士,特別是自己的御用護衛,遇到危險而受傷的這種事根本避免不了。
但她偶爾也會忍不住的生出些私心要是沒有苦楚,只有甜蜜那該多好。
將aha額邊的一縷碎發撥至其耳后,顧君婉微微俯身,側著臉將自己的腦袋輕輕靠在了對方的頸窩處。
她嗅著獨屬于自己aha的淡淡雪松,感受著對方肩頸處傳來的溫熱。
一種安心的感覺頃刻間就化作暖流充斥在四肢百骸,讓她充滿了力量。
“君婉”
沈寒略帶低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顧君婉先是嚇了一跳,而后又十分欣喜地抬起頭來,望向對方干凈而又澄澈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