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婉蹙眉搖了搖頭“不是關于開槍那人的事。”
雖然已有很多年沒有卷入對外戰爭,但境內小規模的戰役卻始終沒有間斷過。
首先說來,ao平權理念就會大幅動搖許多老舊勢力的利益。
這種改革需要好幾代人的共同努力才看得到顯著的成效,并非是下達幾道政令就可以改變的。
在顧君婉16歲接手執政那會,俞驍的女兒俞漫剛滿18歲。
俞驍半生戎馬,快要接近40才有了這么一個寶貝女兒,珍惜得不得了。
給女兒取名一個漫字,也是希望她能夠保持浪漫天真,一輩子都能開開心心的。
所有人都沒曾想到,俞漫的生命之花凋謝在了18歲那年。
分化成為一名與父親同樣的a級aha,俞漫非常自豪。
她考上軍校,立志想要成為像父親那樣的軍官。
那一年,顧雨微剛剛完成分化,是俞漫最好的朋友。
兩人無話不談,對人生的未來充滿了理想與抱負。
在這兩名尚不成熟的aha少女心中,或多或少皆都覺得天生嬌弱的oga不太適合成為領袖。
前女帝那么厲害,最終也不得不因為身體的原因而退下來。
再說了,由aha領導民眾,也不耽擱ao平權這種事啊。
俞漫被人開槍擊中的地方,是剛剛和平解放的一個山寨。
她在土橋上被擊落,掉入下方的河水中。
當時岸邊有著十幾名寨子里的oga,她們不久前才被士兵從關押的地方放出來,聽見槍響后,個個都瑟縮地蹲在地上。
看見有人落水,oga們也沒敢趟下河去救人,她們只是驚惶地大叫著,呼喚著距離尚遠的士兵。
而當士兵們急急趕來撲進河中,撈上來的,卻只有俞漫的尸體。
她所中的那一槍,并不是致命傷。
溺水窒息才是。
俞驍見到自己的女兒時,女兒的尸體都已經變得僵硬。
這位鐵骨錚錚的軍人,將無數熱血灑在聯邦大地上的堅毅戰士,生平頭一回嚎啕大哭。
顧君婉說得一點沒錯,俞驍選擇叛變不是為了獲取權勢。
他是在完成自己女兒的遺愿。
俞漫的日記里洋洋灑灑地寫著對未來的憧憬。
她希望自己的好朋友顧雨微能夠成為女君,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做對方手里最鋒利的軍刀
日記所述是青春期熱血少女的一個脫離實際的幻想。
那個夢最終破碎在了冬日河水的冷冽之中。
卻成為了俞驍走出黑暗地獄的一縷微光。
后來被別有用心之人一設局,就成了今日的現狀。
再度回想起那段往事,俞驍眼眶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紅。
顧君婉心中也不好受,但該說的話,她還得繼續往下說。
“俞叔,當年你們解放的那個山寨,所有oga從分化那天起就會被關起來,淪為生育機器,當時在岸邊的十余人,一個都不會水。”
“她們確實自卑又懦弱,但并非是故意見死不救。”
“我知道這件事一直是你的一個心結,告訴你這些,我也不妄圖能夠改變些什么”
在顧君婉與俞驍進行著新一輪談話的時候。
守在屋外的兩波隨行人員之間,也開始暗流涌動起來。
什么樣的將領喜歡什么樣的兵。
跟著俞驍前來的,都是跟他一樣的大塊頭。
這些壯碩的aha斜眼瞧著女君的御用護衛隊,心里充滿了不屑。
哪怕他們知道對方隊伍中有著s級的aha,對方還曾上過戰場,但那無形的鄙視鏈卻依然存在。
這種感覺,類似于從槍林彈雨中走出的佼佼者看不上拉練賽場上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