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郭霓的一面之詞并不能使她驚慌至此。事實上,寧夏對此事早有存疑。
她腰上的令牌是入塔之時主辦方給發的。寧夏還清晰地記得當時自己頑皮,還把神識探進去意圖剖解這面令牌的效用,哪知道當場就被別人發現,還被狠狠地警告了一下。
寧夏的神魂不同于尋常修士,不光是厚度,還有那種異于常人的明銳感,令她察覺到令牌之中隱藏著某種微妙而神秘的東西。她隱隱察覺這面令牌在以某種方式聯通著參會弟子跟主辦方。于是一直默默記在心里,好好保存這件東西。
直到落到那個遍布彼岸花的地方,寧夏仍能感覺到滯留在令牌里那絲不一樣的氣息。但現在,自從落到這片詭異的喪尸世界,她就再也沒感受到令牌里那股異常活躍的氣息,就好像被切斷了鏈接,封閉了線路一樣。
寧夏對于此事一直惴惴不安,但礙于越來越驚險旅程,她只好把這種不好的感覺摁在心底里,不斷安慰自己只是多想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令牌就跟死物一樣再無反應,苦苦等待的傳送節點也一直都沒有出現。
直到今天,郭霓倆人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也許出不去了,她心底里第一反應竟然是果然來了。
“你知道此地到底是哪里嗎”郭霓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寧夏愣了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對方轉移話題是為何
“傳承塔為諸代先輩潛心建造,每一位參與建造的先輩都會為其添加新的部分,結構之精密,世間難尋。即便是掌管它們的岳家人也難以摸清立面的每個地方。”
“構建傳承塔也不是一夕之功,將不同的空間跟機關融合起來遠比想象中難。每個塔里都存在著死角位,這些地方難以監控無法控制,就像脫離塔的存在一般。”
“這里就是一處死角處。城主早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徹底控制了這個地方。只要他不想,沒有人能進來,也沒有人能出去。”
“我們出城的時候,城主宣布要封鎖空間,等下一個五十年才再度開放。”
寧夏的瞳孔緊縮,連緊握著的令牌刺進掌心,流出鮮紅的血液也沒有發現。
下一個五十年嗎可真狠啊。
這樣隱秘的消息又怎會昭告天下,傳得到處都是分明是想借別人的口告訴她這個逃亡在外的外人。
他想逼她,這個殺死佟的兇手。逼她親自去到他面前,報仇。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打了小的就來老的。不殺佟,她就會死。不殺秦明,她就出不去了。
寧夏不禁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