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寧夏到現在都無法明白這個世界的打斗邏輯。無論弱者強者,絕大部分家伙上臺比斗,都要巴拉巴拉一番,說得夠爽了才開戰。
顯然這位秦城主也是這種德性。寧小夏幾乎都要以手撫額了。
罷了。愛說說唄,就當聽免費故事。如果這些家伙能夠蠢得徹底些就更好了,比如打斗時會讀一下條,比如“暴風梨花雨”之類。這樣還能憑白拖慢他們的出招速度。
不過當寧小夏將來有一日去到一些大型活動,比斗之中,聽到的各種“吃我一腳霹靂飛天腿”,又或者是“縱橫天下,唯我獨尊”的羞恥讀條。
寧小夏呵呵
總之都是世界設定的鍋,現在這種只是喜歡聽故事的反派還不錯。
“小夏,放開我,好嗎就當是最后一次幫我了。這一路走來,我麻煩了你許多,心中慚愧,也沒什么報答你的,還要拜托你幫忙。”
“但吾等命薄,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報答你了。我已在信中交托親人報答一二。來日若是出去了,還請你一并收下。”
“我與韓越怕是躲不了今天了,我們都躲不了,只是早與晚罷了。方大哥他們已先行去了,想來路上也不會太寂寞。”
“我跟師兄緩緩走,大伙一起做個伴也好。你跟我們不同,一定一定要活著出去,這是我們的愿望。”
寧夏被那雙堅定的眼眸震了一下,愣慫了下,對方乘機掙脫開來。
“上路前,就容我跟越哥好好說幾句話。”
“再見。”
寧夏無力地放下伸出的手臂,指尖虛虛夾住幾根枯黃的發絲。
走了。
這大概真的是最后了。
“感人至深。兩位的交情可真是動人。不過,鄙人還是對了不得的寧道友比較感興趣,想來一場單獨的談話。既然閑雜人等已經走開了,我們也可以好好交談了。”
郭霓三步做兩步地沖到那副癱軟在地的身體身邊。彼時這副軀體已經破損不堪,整個幾近廢掉。
看得女孩喉頭發哽,內心痛苦難當。
哪怕她們已經死了,哪怕這副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死肉而已。但眼看著這些傷害,郭霓的心還是很痛,為師兄痛,為自己痛。
她挪到韓越身邊,跪到地上,竟有些不敢碰觸這副破爛的軀殼,生怕碰壞了。
“師兄師兄”
郭霓的手終是搭上了韓越的雙肩,望入那雙空洞的眼眸。
師兄
忽然,對方的手指好似動了下,睫毛微抖。郭霓臉上閃過喜色,又喚了句師兄。
男人的指尖不斷顫動,喉頭發出嗬嗬嗬的聲音,好似要說些什么。那雙從一開始就失卻曾經熟悉的神采的眼眸漾起了漣漪,開始有了點焦距,好似里頭的魂魄正在蘇醒過來。
師兄要醒了。
郭霓大喜過望,連忙把人扶起來摟進懷里,輕輕搖晃他,想要徹底喚醒韓越。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師兄快要醒了的喜悅,竟沒留意到那雙眼眸迅速閃過的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