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稍安勿躁。本座看這些弟子在塔里受了不少驚嚇,這時候最是需要休息。兩位在這僵持也是無謂的。”
“薛真人,這樣吧。令郎的事吾等深感遺憾,然揪出兇手并非易事。并非是你張口指證便能定罪的。不如今日就罷了,先讓諸位歸去歇息,改日再計,如何若真的查明此事是人為禍事,本座定不會姑息的。”
說到后邊兒,岳麓的語氣已經變得堅定而嚴厲起來,神情肅穆。隱隱間已經用上了神誓的力量,表明自己不會任由兇手逍遙。
終于有人說了句人話。包括寧夏在內的眾弟子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雖然死者為大,薛志的遭遇的確惹人同情,但寧夏是真的沒有精力了。
而她看似只是在塔里待了短短三十六個時辰,實際上卻足有幾個月,在塔里的那一場場“戰役”叫她身心俱疲,短時間是沒法緩過來了。
光是站在這里都能感受到骨頭打擺子的聲音。剛剛晉升帶來的舒爽在見到“親人”的那一刻都消散地無影無蹤,立馬就渾身沒勁。
要再跟他們再這扯皮,沒準就會當場昏迷了。
顯然,岳麓說出了所有弟子的心聲。他們很冷,都想回去休息,還要壓壓驚。而且他們都不想參加這樣的一個“會審”。
“不行”
拜托,你又怎么不行了寧夏累得眼皮都要打架了。
“真君明鑒。我自不敢謅口胡言,請觀此處,便會明白。”
旁邊一早就準備好的樺木派修士扶起薛志的尸身,掀開破碎地不成樣子的衣裳。
在場的人都清楚地看見青白有些變質的尸身上布滿破裂的傷疤,看得出傷口很深,當時這一下抽下去定是皮開肉綻。
尸體好似曾經被水泡過,那些裂開的傷疤都變得血肉模湖起來,形容凄慘。
鞭子。
這樣的傷只有可能是鞭子造成的,還是那種材質堅韌的軟鞭。
歸一門戚葳蕤就有這么一根鞭子。更巧地是對方這些天揮著這根鞭子在鳳鳴城作威作福了好些天,以至于鳳鳴城中都流傳著“馬鞭仙子”的傳言。
薛真人半跪在薛志尸身旁邊,顫抖著手輕輕撫上了少年脖頸那處發黑的淚痕,老淚縱橫。讓人看著怪可憐的。
那處淚痕此時已經發黑了,跟個項圈似的環繞脖頸,腫得很高。明眼人也瞧得出這是一處致命傷。
總之,整個尸身看上去狼狽不堪,看得出死前應該受了不少折磨。
寧夏
這個瓜有點大啊。
什么仇什么怨這是妥妥的虐殺啊。
廣場上的修士們議論紛紛,就連那些剛才還蔫蔫小弟子也騷動起來。
這算得上是一樁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