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只是猜測,那現在他敢肯定,這個女孩必定知道了什么。
真相是什么讓她露出如此難過的表情。女孩奇怪的發問將他引向了一個未知的方向,一個他并不希望聽到的可怕事實。
他隱隱覺得,真相可能比想象中更殘忍。
寧夏喉頭一陣干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如果說,你們想要找她們。那你已經來晚了,他們已經走了”
本來心中已有猜測,但聽到寧夏切實的回答之后,他的腦子還是不可避免轟的一下炸了開來,臉上的血色一瞬間退了個一干二凈,臉色發白。
他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囁嚅著,好似驟然失聲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聲音沙啞得厲害“死了全都”
寧夏沒有作聲,放下了手里的劍,有些疲憊地靠在榻邊。這是默認了。
“怎么會怎么傻一群蠢蛋。害他們的人還好好的活著,竟也舍得就這樣死了。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江華瑯喃喃道。
大概已經失望了吧。
寧夏心中閃過這樣的感覺。沒由來的,心底里有這樣一個聲音。
這讓她想起,偶爾,神魂另一端傳來的那種莫名疲憊的情緒。這種情緒常常會混在各類怒火和仇恨當中,驅之不散根植與靈魂深處。
不知為何,寧夏覺得,那是失望,深深的失望。
對誰失望她也不清楚。
也好。終歸還有人記得你們,哪怕只是一個陌生人。看著江華瑯眼中流露的悲傷,寧夏覺得這世間并沒有這么寒冷,人也沒有這么可怕。
“可以跟我說一下那天的事情么”
“好。”
那天的事情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一場有預謀的奮起反抗,一路的逃脫算計,僅此而已。
隱下小黑箱,隱下重寰,寧夏把能說的都說了。
那些圣脈被怎么對待,是怎么逃脫的,又是怎么走向絕境的干巴巴的語言,也讓江華瑯直面黎氏圣脈的慘境。
他們怎么能他們怎么敢
令人作嘔。王子徐,肆物行,世家們還沒幕后的人,都是如此丑陋可怖,貪婪的面孔教人作嘔。
在此之前,有多少圣脈曾經遭此之辱他們又是怎么樣絕望,甚至連仇恨都一同拋下,悍然赴死。
又有多少圣脈,甚至連自戕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畜牲
只怕他們早就忘了。是誰把他們的先祖從艱險之境救下,恩同再造又是誰為他們撐起了這座城池,讓他們世代在此地安居樂業
都忘了么不,也許沒忘,只是不在意吧。
會來報應的。會有報應的也許他們早就已經遭了報應。
天邊掠過一陣雷響,似是在呼應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