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的。是他他要殺他。那人死有余辜
只是每當夜晚驚醒,他便會想起那一晚,銳器扎破皮肉的觸感,當時血液迸發,濺到皮膚上的灼熱感一切都教他腹部翻滾,惡心不堪。
想到此處,謝石的手腕止不住地顫抖了幾下,只覺得皮膚處無比瘙癢。那些早已洗凈的血污好像又再度出現在他手上,明晃晃的,一片艷紅。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對勁,他把手背在身后,還故作輕松地整了下衣服。
寧夏倒也沒發現,也不知道她以為單純的小少爺心中在回憶一個如此血色的夜晚,自顧自地倒了幾杯靈茶過來。
三個人大眼對小眼,相顧無言。
“噗”他們幾個都在干什么啊傻不愣登的。寧夏第一個沒繃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心情還是那般沉重,怒氣照舊。但是眼前這種況有點搞笑,都在傻愣著做什么啊。
但連日以來的陰霾和持續增長的怒氣似乎都在這笑聲中化為碎片。
罷了,自個兒獨自生氣又有什么用,那些人渣照樣還是活得好好的,踩著別人的尸骨甚至于過得更好。她的憎惡與怒氣根本就對那些畜牲毫無作用,還不如
想到昨天江華瑯的話,寧夏的神色又淡了下來。她該怎么辦呢
“怎么都不說話我又不會吃了你們。你們聊你們的,之前不是見你們玩得挺好的嘛。”寧夏放下茶杯,無奈道。
哦,是謝小少爺一個人玩得挺好的,重寰都是聽的那個。只是現在氣氛沉悶,連那個玩得很好的假象都無法恢復了。
一開始謝石的確被寧夏眼中那抹并不是針對他的殺意勾起了某些可怕的回憶。但這事終究是過去了,現在就是他想對人言,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哪怕謝石再怎么單純,也知道那件事情不能隨意說與外人。強壓著,恐懼也就淡了很多,不,或者是只是縮回去而已。
甩掉某塊不太光彩記憶碎片,又見寧夏的神色漸漸柔和了下,謝石被往事激起的復雜情緒已經平息下來。
“寧師姐,最近是有什么心事么”謝石小心地看了寧夏一眼,見對方仍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心中越發疑惑。
“哦,沒什么,就是有點事想不通罷。你們不用管我的,很快很快就沒事了。”寧夏盯著杯子里漂浮的茶葉,漫不經心地道。
有什么事這叫她怎么回答別說告訴謝石了,大概連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現在這種苦大仇深的感覺是為什么。
明明明明跟她都沒有關系。
這樣的事就發生在她身邊,發生在她朋友身上,發生在那么多人身上叫她怎么能平靜下來。
如此這般憤怒,可能是有重寰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源自于她內心深處的不平。
畜牲,人人得而誅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