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沒差了,看來紅姬夫人就是為這位少女身上的東西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引得這位大能大費周章來取。
誒這位老兄還想做什么趴在小黑箱,臉都要貼到墻壁上的寧夏不經意看到那人十分頑強的動作,微驚。
背著身的紅姬夫人皺眉,臉色有些發沉,手上動作不停。
真是冥頑不靈。本還想幫他一把既是如此,罷了,隨她去吧。
只見之前還癱軟在地的江東流氣若柔絲地往紅姬夫人,不,或者說是紫云的方向爬動。
他眉宇間縈繞著濃郁的死氣,發髻松散,垂落下來的長發被鮮血糊得一縷縷的,衣裳殘破凌亂,都移了位,看上去著實狼狽。
每挪動一小段,各處傷口都要溢出大股血液,眼、耳、口、鼻、身上的真真正正的七竅流血。每一“步”都是用生命譜寫出來的,讓旁觀者觸目驚心。
短短一段距離,竟似用盡一生的力氣去完成,時間竟如此漫長。寧夏也有些不忍心看了。
一代強者落得如此下場,著實教人唏噓。他極其固執的態度也叫她印象深刻,心中震動,到底什么樣的感情讓一個都這樣的人還固執地要追尋過去的虛影。
江東流此人寧夏的確對他的草菅人命和子嗣很是反感,她不贊同他的行為。
可是各家知道各家的事,并非當事人又怎么能說清誰對誰錯。寧夏亦只是道聽途說而已,知道個大概,具體的恩怨情仇大概也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了。
但單看對方的深情之處,寧夏還是被戳到了,也不由同情這對苦命鴛鴦。
再看到他這樣固執地不肯放手,寧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覺得心中難受至今。
他艱難地挪到光罩跟前,鮮血淋漓的指尖顫巍巍地想要去觸摸那個光罩,可
殘敗的身軀碰到那光罩的那一刻,渾身震動,動作間身下大片液體溢出。
一個人體內能有多少血很多很多,大片艷紅染滿地面,還在緩緩往旁邊滲透開來,滿眼滿目都是紅色。她現在已經知道了。
忽然,光罩內的光微微閃爍了下,似有感應一樣光芒大盛。
“咦”紅姬夫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異。
女孩兒周身被熒熒發光的星星點點包裹起來,像是一尊神像一樣,散發著光輝,看不清楚模樣了。
這時紅姬夫人竟默默移開身,將女孩兒整個人露出來,不再黨著了。
瀕死的江東流與女孩兒相對,隔著一小段距離,隔著光罩,既遙遠,又像是觸手可及。
江東流愣住了。誰也沒看見,他灰暗的眼里此刻泛起粼粼微光,亮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