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也的確被對方那股怒氣刺地心臟難受,體內的靈力越發狂躁,竟隱隱也有要暴走的趨勢。她大驚,連忙抽出一絲靈氣發動纏在上臂處的菩提手串。
此物她得了之后其實鮮少使用,倒也不是不想用,而是目前對她來說有些雞肋。此物是輔助修煉的圣物,防御功效也是妥妥的,但也需要大量的靈力。
寧夏這幾年在修真界生活,遇到的諸多險況,要不是就是強大無匹只能躲著暗算的怪物,用不上這珠串。要不就是力量差不多敵人,真刀真槍打上手,也用不上這樣“精致”的武器。
能用是一回事,會用又是一回事。按寧夏這個狀況,勉強自己用起來總有一次會死于靈力不繼或是舍本琢磨。既然目前暫時沒余力用,那就等將來罷,境界靈力深厚了再用說不定又是另一番情況了。
說到底就是寧夏不大適應這件法器,沒法將它靈活地應用到打斗中,也就只能一直當做輔助修煉工具來使用。
不過這東西用作輔助修煉倒也還不錯,疏通靈力上是一把好手,還能適度阻隔傷害。寧夏能撐過浮云島也有它的不少功勞,今日又派出用場了。
感覺到手串傳來熟悉的波動,寧夏輕輕舒出口氣,提氣又道“是的。那個女孩兒說她叫郭霓,湖陽派掌門郭建峰之女,讓我替她傳達一些事情。”
她細細地描述郭霓的外形,初遇之時,她的樣貌、穿著、配飾以及一字一句,盡量還原出來當時她在喪尸城初見的那個少女。
然后寧夏又說了少女的計謀,他們艱難的處境,那座可怕的城市是怎么運作的,她又是怎么被郭霓引到城外去的,最終遇見那個叫韓越的領隊官。
她在訴說的時候,大殿里沒有人說話,靜得可怕,好像知聽得見人的呼吸聲。所有人包括高高在上的元嬰道君也一瞬不瞬地盯著下方矮小的寧夏,觀其表情,聽其言論,眼中泛著各色莫測的情緒。
壓力有多大,心中有多虛,大概也只有寧夏這個當事人知道。不過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她得撐住,憋住別慌,稱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事情一氣呵成交代完。
說到韓越的時候,昭和真君的腦海里有一瞬的空白,什么都沒想。若是此時有仇家襲殺他說不定就能得手了。可惜現場只有他的師弟跟同盟。
他有些愣神。到底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韓越。宗門一個普通的優秀弟子,卻也有些不普通。因為他的女兒傾心于這個人,愛他,想要嫁給他。
對女孩兒來說這很正常,偏偏兒,這個女孩兒是他郭建峰的女兒,郭氏家族下一代唯一的血脈。至少在當時來說的確是。
昭和真君年歲極大才得了這個女兒,當時他甚至覺得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會有孩子了。所以郭霓維系了郭氏跟宗門的希望。
韓越很好,可惜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比不得天賦驚人的牧笛,也當不得湖陽派的掌門,更無法撐起湖陽派振興的重任。
郭霓對韓越的傾慕注定只能是一場夢了。昭和真君不忍心斬斷她的情愫,卻也常常告誡于她。
再然后,郭霓卻是再也沒提起過韓越,自鳳鳴城回來之后,自韓越死在那里之后。
一切都完全變了個樣,事天翻地覆,人面目全非。昭和真君再也沒見過以前那個軟和愛笑的女兒,來到他面前的似乎是一個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