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真君神色平靜地盯著臺上的那個女孩兒。那是屬于他女兒的背影可那人卻不是他的女兒。
他的兕子已經在多年前葬身異鄉,而今也只剩下一縷殘缺的魂魄了。臺上這個跟他女兒長了同一副面容身形的人卻是殺了他女兒的邪修。
他把這個邪修一直當做自己的女兒疼愛,任由她毀了自己孩兒的名聲,任由她在湖陽派橫行霸道,任由她踩著郭霓的尸骨一步步侵蝕湖陽派。
在這場陰謀之中,發展到而今,他也是兇手。
他有罪,罪在不知,身為父親的無知,才任由這猖獗的兇手逍遙多年。
得天之幸,他的女兒終歸比那些人以為的都要堅強,回來了,回到他的身邊,回到宗門,即便是以這樣的方式他亦是驕傲的,也感到無比悲哀。
因為逝去的人再也沒有真正回來的一日,他又怎會不知如今這殘魂也總有消散的一日,他早就失去了他的女兒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如今還這般逍遙自在地活著,叫他怎么甘心他再也不愿意等了,在問鏡儀式前夕組織了這場宴會。名為群英宴,實為“甕中捉鱉”。
現在這條鱉上鉤了。很快他也要讓這人嘗嘗痛徹心扉的滋味悄然間,昭和眸中的艷紅一閃而過,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然而這一切都被牧笛納入眼底,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緊握雙拳,指甲在掌心留下一個個月亮印痕也沒發覺。
郭霓現在處于一個極端狂怒的狀態,微微有些醺醺然,心里眼里都是眼前的盧海英,恨不得撲上去噬其血肉。
當然,盧海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對忽然冒出來的郭霓恨之入骨。
本來她算準了的,看人上得差不多了,想著以壓軸的姿態在眾人面前現身。
結果一切都準備好了,臨頭一腳,竟然被這可惡的女人打斷了,強光她的風頭。明明她才應該是眾人的議論焦點,也只有她才配做梭天綾這種高階靈器的主人。
郭霓,一個小門派的掌門之女,出了名的庸才,憑什么跟她比就連她所儀仗的湖陽派也在他們金雷門之下,一個破落宗門而已。如此驕傲,簡直可笑
盧海英輕蔑地看著另一邊的郭霓,眼中的鄙視跟輕慢都快要溢出來了,完全沒把對面的女孩兒看在眼里。
臺下氣氛緊繃,隨時都要崩。臺上也跟斗雞眼兒似的,一觸即發。現場氛圍比任何一場都要緊張。
不過這些人的情緒大多都源自于湖陽派自個兒的人也跳出來爭奪梭天綾這件事,這難免讓他們覺得自己被湖陽派擺了一道。
隨之而來的就是陰謀相關的熱烈討論,竟一時間蓋過了兩人的比斗情況。修士們更關心自己能得到梭天綾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