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崔珂不肯聽啊。愛說說,整日與之為伍,越發親近依賴對方,叫他的腦子一跳一跳的,頭疼。
“小姐。”有人在敲門。
又重新趴回床上的崔珂懶洋洋地應道“是春柳么進來罷。”
她卻沒有看到,當她喊出那個字的時候,坐在榻邊的人氣息一滯,眸中忽然閃過某種羞惱的情緒。不過很快就被她壓下去了,連忙側頭,假裝擦臉。
春柳是崔珂的貼身使婢,是她父母指給她的,伺候她至今也有十年了。可說是她十分親近的人。
這個長相清秀的小婢女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崔珂懶洋洋地窩在被褥里,而柳家大小姐則側身坐在下榻上,方便隨時問候崔珂。若不是手上沒有捧著什么伺候小物,說句不敬的話,簡直比她們這些奴婢更加盡心。
她好像知道了柳家大小姐憑什么這么快取得小姐的信任了。可不是順著么她是不是對每一個人都這么盡心的感覺
似乎接到某個審視的目光,春柳連忙低下頭,不敢再想東想西,走到榻邊。
她知道,如此的情況下柳家大小姐也必定能聽到。只是想到她幾刻鐘聽到的消息,春柳倒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春柳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入崔珂的眼中。春柳是跟著她的老人了,對方的一些言行,她心中有數。對方不是不懂分寸之人,眼下這樣必是有十分重要的消息,否則是不會這樣擅自進來打擾她的。
“說罷。什么事”崔珂還是那副提不起勁兒來的表現,但是已經顯然已經豎起耳朵在聽了。
春柳為難地看了眼旁邊的柳貞,服從崔珂的命令終還是戰勝了她的顧忌小聲地道“真君那邊傳信息回來了。”
對,沒錯。崔珂竟然在身為她祖父的崇日真君院里安插眼線了,盲目到極致。
也是崇日真君寵愛她,不與她計較這一些,若是哪日她失寵了,這些事情怕不是會成為壓垮她的最后一絲稻草。柳貞面上笑著,可心下回轉的卻是濃重的輕蔑,帶著高高在上的俯視,事不關己地想著。
“什么事兒,快說祖父他什么反應”崔珂騰地坐起來了,急切地問道。
“真君他、他”
“哎,快說,別吞吞吐吐的,再磨蹭我就罰你月錢。”
“院里來了客人,他們好像聽到什么考驗、贈予之類的,院子里的組合大陣都開啟了”
“什么”不等她說完,房里的兩人俱是在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