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穹聞言放松對陸行雪的桎梏,他不會強迫陸行雪,修長白皙的手指順著陸行雪的后頸滑到肩膀下,將已經快要軟倒的陸行雪撈了起來,重新撈到懷里,手環到了陸行雪的腰上。
“等我們成婚以后才行,現在這樣是是”陸行雪被迫微微仰頭,呼吸間的溫熱氣息吹到了蘇穹的喉結處,他臉熱得很,無媒茍合幾個字他還是說不出口。
“是殿下樂于助人,殿下此來,不就是給我送發熱期的抑制藥的嗎”蘇穹歪頭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只要再往前湊湊,他滾動的喉結就要貼在陸行雪的唇上了。
陸行雪已經羞愧地說不出話來了,他用了點勁兒,掙扎著脫離了蘇穹的懷抱。
等陸行雪惱羞成怒倉皇失措地翻墻離開的時候,蘇穹都沒有再次阻止,只是面無表情地冷冷看著。
呼吸間還有著淡淡的酒味,指尖也還有陸行雪殘存的精神力。
明明他根本不想讓陸行雪走。
他殺過很多修者,對很多人起過殺念,唯獨陸行雪是特別的,陸行雪可愛到讓他想施暴凌虐,卻也讓他又舍不得真的傷害到陸行雪。
魔臨劍尊的神魂里確實是鐫刻著病態與殘忍的。
不愛社交、只熱愛去秘境奪寶和參與世界大比的他,如果不是偶爾出手時的手段太過于匪夷所思和駭人,他也不會有這么一個稱號。
劍修能夠成就大道的哪有正常的,而蘇穹更是散修劍尊之中的殺神魔王,沒有師門親眷的牽絆,他更加肆無忌憚
他除了不敢惹道祖帝君級別的人物以外,正邪兩道都有得罪,人魔妖三族都屠戮過,舉世皆敵也不過如此。
然而他就是每次都能死里逃生,躲在洞天福地修煉個幾百年出來,當初的仇人,無論老的小的,早就不是他的對手了,而他,一般都是搜魂滅族。
他被很多修者罵過崽種畜牲、沒有人性
可誰也想不到魔臨劍尊蘇穹有一天愿意為了陸行雪好好學做人。
他本人也想不到。
蘇穹在陸行雪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趣味和真實。
昏暗且地形錯綜復雜的大理寺詔獄里,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其中。
沒有一絲自然光線,只有詭譎的燭臺幽光。
在詔獄深處的牢室中,被倒吊著的人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他的頭發都被剃掉了,指甲也全部被拔了,看起來可怖至極,讓人根本無法想象他之前是個什么模樣。
有四個詔獄官員正在輪換著對此人進行嚴刑拷打。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
眾人最先看見的是干凈無塵的云紋白靴,而后一個儀容俊逸的身影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是穿著大理寺卿官服的陸行雪。
他臉上還帶著明媚愉悅的微笑,似是心情極好。
從侯府蘇穹的偏院之中回大理寺之后,他簡單沐浴,換上了寬大莊重的官服,赤緋色的前衫上繡的是傳聞中的遠古兇獸,給人陰森恐怖之感,也給他平添了幾分峻整的成熟氣質。
與之前夜會蘇穹時候的少年模樣完全不一樣。
四個官員皆向他行禮。
陸行雪隨意地擺了擺手,動作優雅地走進一看,干凈的白靴直接踏在了血污之上,他臉上的笑容不再明媚,反而有些滲人,琥珀色的鳳眸里有著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