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灰塵散開時,黎曼終于看清了蕾娜小姐現在的處境她正被一個穿著筆挺禮服的男人抓著脖子,黎曼沒見過對方,但也可以稱得上熟悉,因為那正是他剛剛看了無數次畫像的上任厄瑞拉伯爵。
而除了這兩個以外,墻壁轟然倒塌后露出的其他部分,也讓黎曼目光一凝,擺放了各種各樣奇怪物品的架子,冒著汩汩熱氣的坩堝,堆放在一起的銀幣,還有各種各樣看上去就很古老的書籍。
看上去非常的魔法師。
果然,那位黎曼見了兩面,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的神父已經皺起了眉,他冷漠得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魔法師。”
前厄瑞拉伯爵挑眉,揚起一個英俊而邪氣的笑容“不錯,怎么了,尊貴的,偉大的光明神信徒要代表神消滅我嗎”
他的語氣足夠輕佻,抓著蕾娜小姐脖頸的手鎖得更緊,讓蕾娜小姐不禁發出了一聲嗚咽,也讓神父的眉頭皺得更緊。
神父沒去回應他言語上的挑釁,只伸出手,純白的光芒在他手中匯聚,前厄瑞拉伯爵冷哼一聲,也不甘示弱地打了個響指,瞬間,這個地下室展露出了真正的吃人的一面,詭異的魔法陣一道道亮起,化作紅色的火焰向神父的圣光侵蝕而去。
他們一打起來,圣光倒還好,神父的圣光全都形狀規整且目標明確,直沖著前男爵而去,并不威脅到其他人。
前任男爵的火焰就沒那么好心了,時不時就這里竄出一道火舌,那里竄出一點火星的,攆得眾人四處逃竄,杰弗里上前助陣后形勢更加混亂,別看他腰間的佩劍纖細花哨得像禮劍,打起來真是劍氣縱橫,將本來就不剩多少的斷壁殘垣又二次損壞了一通,一時間,地下室里又滿是碎石粉末亂飛。
少年少女們尖叫著四處躲避,黎曼一邊咳嗽一邊四處打量,最后拖起一直拽著他不放的小波羅往前任男爵的書架后沖。
一般人打架的時候總會避開自己的財物,這怎么也應該比其他地方安全吧,黎曼一邊咳嗦一邊想。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理由,這一堆堆的書應該都算魔法書籍
他快速地使用著魔法閱讀技能,也不管里面都是些什么內容,先錄入進系統再說。
另外一邊,前任厄瑞拉男爵和神父與杰弗里雷德蒙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其他的少年少女們看黎曼躲進了書架背后,也恍然大悟,有學有樣地找了些貴重財物避難,換句話說,神父和杰弗里徹底放開了手腳。
但黎曼看來,他們兩個人好像依舊處于下風,黎曼有些緊張。
神父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如果再這樣磨下去,最后輸得只會是他們,他皺了皺眉,扯下了胸口的一塊銀制銘牌,開始低聲吟誦。
等他吟誦完畢,他身后出現了一聲尖嘯,一只由水構成的藍色猛禽從他身后沖出,張牙舞爪地撲向了前任厄瑞拉男爵,它所經之處,紅色的火焰逐節敗退。
黎曼露出了一個困惑的神情這看起來為什么也像魔法
他的疑問很快就被解答了,因為前任男爵愣神過后便是憤怒地大喊“虛偽無恥的教廷這就是神父你的殺手锏嗎被封印的水魔法怎么,你神圣的神術不夠帶你逃脫嗎”
黎曼暗忖所以真的是魔法,這個世界的教廷和魔法師的關系,看上去似乎沒那么簡單
“尊敬的神父,您不覺得你們教廷是如此的自相矛盾嗎一邊說魔法師是邪惡的,是需要消滅的,一邊又培養自己的魔法師作為戰力,哦我知道了,你們也承認比起神術來說,魔法好用多了不是嗎”
前任男爵雖然嘴上挑釁不停,看上去是被逼入絕境氣急敗壞之時只能瘋狂說垃圾話,但當那水鳥越來越近,將他的火焰全部吞噬時,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突然綻放出冰藍色的光明,一道冰雪魔法打出,將襲來的水鳥寸寸凍在了原地。
他朝神父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似乎在說怎么樣,你的殺手锏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神父始終保持著那副無悲無喜的面容,不論是對方上風還是下風,不論對方怎樣嘲諷他使用魔法的行為,神父都不為所動,此時也是如此,看著前厄瑞拉男爵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然后緩緩倒下時,也是如此。
“你你”
前男爵一臉不可置信地指著神父,怦地倒地。
神父摩挲了一下那枚銀制的銘牌,他的手指緩緩下移,露出了上面的三道刻痕,這意味著這個銘牌里可以攜帶三道瞬發法術。
元素類魔法總是大張旗鼓,不像詛咒系那么隱蔽而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