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再次拉開時,臺下的觀眾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
前兩幕雖然刺激,新鮮,但其實布景都是普通的布景,第三幕的布景卻奇怪極了。
那是一個巨大的琉璃水箱,剛剛的少年就在水箱中。
水箱里充滿了水,更詭異的是,少年被巨大的金屬鎖鏈鎖住了四肢,固定在水箱底部,他的身上也有密密麻麻的鎖鏈。他的黑發在水中飄揚,落水讓他的容貌更驚艷,尤其是他的眉眼,可惜現在沒人關心他的容貌,臺下所有的淑女都捂住了胸口,看著少年拖著沉重的鎖鏈向前游,抬起手瘋狂地砸著水箱壁,但是沒用,沉悶的“咚”“咚”聲,每一聲都像砸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少年吐出一個氣泡,開始與身上的鎖鏈做斗爭,他每解開一道鎖鏈,臺下便會傳來低聲的叫好,但那叫好聲不敢太重,生怕驚擾到正全神貫注逃生的少年。
鎖鏈一條條被解開,但少年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他吐出氣泡的頻率越來越高,等所有鎖鏈終于解開,臺下爆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少年的臉上也顯出了一絲喜悅,他向上游去,但是水面上又出現了最后一道阻礙一層紙。
一層薄薄的紙,嚴絲合縫地完整地鋪在水面上卻像一堵銅墻鐵壁,怎么都推不開,少年臉上的喜悅漸漸消失,絕望重新布滿他的臉龐。
臺下觀眾的心弦也被牽動,幾乎是抱怨地怒吼著,急性子點的恨不得爬上臺把那張破紙扯開,負責舞臺安全的工作人員費了老大勁才把人攔下來。
水箱中,少年漂浮在水中,他的神色突然堅定,他伸出雙手,一團白色的火焰突然從他手中冒出。
“哇”
“這怎么可能”
臺下再次喧嘩。
少年漂浮在水中,一條腿微微曲起,雙手中是一團明亮的白色火焰,這副奇妙的景象,詭異種帶了一絲圣潔。
他抬手將火焰向紙張推去。
火苗將那層紙燃燒殆盡,少年終于破水而出。
幕布拉起,第三幕結束了。
幕布重新拉開時,熟悉的少年換了身樸素的黑衣,站在教堂內低頭懺悔,祈禱。
他走出教堂,重新回到自己的書房,點燃一枚火柴,將燭臺點亮,火苗蹭了下他的手,他吃痛地驚叫了一聲,卻很快欣喜起來,因為他明白,神收回了他的天賦。
魔術一個被火焰眷顧或糾纏的人結束了。
小波羅憋了好久的氣終于吐了出來。
天哪我的天哪光明神在上黎曼怎么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展示他的魔法火焰玫瑰的老板又是怎么想的是被他欺騙了嗎還是脅迫了不過這部劇真刺激真好看啊如果火焰玫瑰的老板是被愚弄了的話,請他繼續被愚弄下去吧,他還想再看幾次
和他一個想法,覺得剛剛演出的絕對是一位魔法師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厲聲要求立刻將剛剛那位少年扭送到教廷去,已經見過一次黎曼如何從神父手中脫身的小波羅突然淡定了下來,并且擁有了極大的優越感愚蠢的人類啊,就算把他扭送到教廷也沒用的啦
果然一位穿著白袍的神父站在最前方,冷著臉開口,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卻能傳到劇院中每位觀眾的耳朵里“剛剛的幾十分鐘內,火焰玫瑰劇院內不存在任何魔法波動,請諸位安心地欣賞表演,那與任何邪惡無關。”
這位是尤金老板在開演前特意去教堂請的神父,尤金老板從那封關于他老東家的信里,獲得的當然不止是憤怒和憂慮,還有一絲啟發,他無恥地剽竊了他老東家的營銷手段是的,他覺得那出貴族夫人向教堂告密結果被告知她所看的表演完全與魔法無關的戲碼,完全就是那位管家為了給那群魔術師打響名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