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底層艙室的乘客都是底層民眾,這里比起上層艙室的秩序井然來,顯得極為混亂,但同樣在混亂之中,也有一些上層艙室沒有的樂子,比如有人直接在這里開了一個臨時的小酒館,舉辦了一場小舞會,再就是一些底層婦女也會在這個時候客串一下平常她們看不起的那種人,補貼一下家用。
在這幾天里,雷歐同艙室的乘客都會在底層艙室廝混,有時候也會帶幾個女人來艙室里面,這使得原本不認識的三個人變得非常親密,同樣也使得疾病的傳染變得非常簡單。
不錯,就在船只在海上行駛了五天后,一場詭異的瘟疫迅速在船上傳播開來,這場瘟疫并不像其他瘟疫一樣先是在某些人身上出現,然后在傳播給其他人,而是像定時炸彈一樣船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時刻病倒了,而且發病后不到一個小時就迅速進入到了危險期,根本連救治的時間都沒有。
兩個小時之后,整艘船只上的活人只有不到二十人,其中只有船上的大副和負責蒸汽機的機修工是船上的工作人員,其他全都是乘客,而且乘客里面還有九個人是未成年的小孩。
面對這種局面,存活下來的這些人根本無法開走這艘蒸汽風帆雙動力游輪,而且船上還有那么多得了瘟疫而死的尸體無法處理,在船上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刻染病的危險,所以幸存者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棄船的決定。
他們找到了船上的救生艇,用三艘坐人,兩艘存放食物和飲水,彼此用繩索連接起來,然后就這樣放下救生艇,急匆匆的駛離了這艘全部都是尸體的瘟疫之船,也沒有仔細查看艙室里是否還有其他幸存者。
此時此刻,雷歐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對威茲克人語言文字的研究之中,只要沒有人敲門,他制造的靜室就不會被打破,身處在這種環境的他哪怕房門外有人大聲叫喊,也不會聽到。
原本沒有頭等艙的侍應來送餐就應該引起雷歐的警惕和懷疑了,只是當時他對威茲克人語言文字的研究正好在最關鍵,加上他自己上船的時候,也準備了大量的食物,感到饑餓的時候,就很自然直接從儲物空間內取出食物,所以才沒有能夠發現外面的異常情況。
就這樣,這艘無人控制、只靠風帆推動的船只又在海上行駛了兩天時間,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出現在船只所在的海域中,無人操控的船只出現的極為反常的傾斜情況,而這一刻雷歐也發現了異常,打開門走出來房間。
就在走出房間的那一刻,一股濃厚的尸臭氣味撲面而來,立刻引起了雷歐的警惕,他沒有用眼睛看,而是直接通過精神網掃看整個船只的情況,發現船上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全都成了一具具腐爛的尸體時,心中頓時感到意外和驚訝。
“這里發生了什么我在房間里面待了多久”雷歐此刻感到有些茫然,只不過很快他就將心中的疑問拋諸腦后,心態恢復正常,意識狀態也調整了過來。
他沒有急著離開房間,而是讓身體和船只的搖擺達到同一頻率,然后如同正常走路一般,走到了其他同艙室乘客的房間內,查看那幾具尸體的死因。
只見,這幾個乘客一個個全都穿戴整齊的坐在椅子上,腐爛的臉上雖然寫滿了恐懼,但姿勢卻顯得莊重,看樣子他們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想要在死前保持最后一點尊嚴。
因為天氣炎熱,加上海上潮濕的氣候,使得尸體呈現出高度腐爛,但依然能夠看清楚他們的身體上有著大量病變的膿瘡,這些膿瘡并不大,就像是小疙瘩,但數量卻很多,密密麻麻的排成一片,而且膿瘡制造的傷口很深,深入到了內臟,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的死因都是病變造成的器官衰竭。
雷歐并不是草草的檢查一下,而是將每一具尸體都放到地上,仔細的解剖了一遍,只是在解剖完三具尸體之后,他眼中的疑惑不但沒有消失,反倒更加濃厚了。
之后,他又到其他艙室,依次解剖了了五六具尸體后,發現所有的尸體全都是膿瘡造成的器官衰竭,而且憑借他的戰地醫療常識,也看得出這些膿瘡的病變速度非常快,幾乎是短時間內就達到了致命的程度。
“不是瘟疫”雷歐此刻在心中做出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