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只開了桌上的一盞小燈。
時間靜靜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矜予猛地從思考中驚醒,他轉首看向門外。下一秒,只聽房門被輕輕敲響。
“請進。”
吱呀一聲,臥室門被人從外輕輕推開。
蕭矜予后仰著靠在椅背上,他沒有遮掩桌上的紙和上面的字,望向進屋的男人“這是你家,如果再邏輯崩潰的話,可以不用敲門。”畢竟邏輯崩潰才是大事。
一邊說,他一邊開啟第四視角。
宿九州伸出手。
蕭矜予望著對方手上飄逸而出的彩色光點,右手擦過男人的指尖,輕而易舉地抹除。
宿九州微微一笑“敲門是禮貌。”
蕭矜予上下看了他一眼,沒回答,收回視線繼續看向桌上的白紙。
宿九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袁玥,溺亡青州那起案子的死者”
蕭矜予“對。沖浪渣男剛被放出來,根據他給蔣文濤的線索,他保證自己沒有使用邏輯鏈,也沒人能找到他使用邏輯鏈的證據,畢竟他的邏輯鏈如果要使用,必須向對方示愛。而他和這個女孩根本沒接觸過。但是他自己都有點懷疑,這個女孩是死于自己的邏輯鏈。”
宿九州“四級修改因”
蕭矜予望了望他“青州市清除小隊的隊長是五級用戶嗎。”
宿九州笑了“是。”
“不僅是五級用戶,連長腦a也說,沖浪渣男目前仍舊是四級。”
從桌上拿起鋼筆,蕭矜予思索良久,終于還是在前面八位死者的名字,和最后這位死者的名字中間畫了一條長長的線。
他們的死未必真和同一條邏輯鏈有關。
蕭矜予仔細地看著這九個人的名字,他的腦海中同時閃過“教宗寶冠”、“相對論”、“性感桑巴”、“堅強騎士”以及“沖浪渣男”,這五條疑似造成對象死亡的邏輯鏈信息。
一時間無人說話,房間里靜默著空氣。
整個屋子處于某種半開燈的亮度,窗外本是三十多年前繁華熱鬧的外灘長街,此刻籠罩在江面之外的,只有一層陳舊荒涼的寂靜與漆黑。
“宿上校,你覺得呢”
蕭矜予忽然開口,宿九州下意識地望向他。
桌上只開了一盞臺燈,昏黃的光線透過復古綠琉璃燈罩落出外界,朦朧的光束順著青年流暢纖細的鼻梁向下流淌。
宿九州的視線停了停,神色不變“新死者和九華醫院,或者中都市有聯系”
蕭矜予“就是沒有。她才二十七歲,在青州出生上學上班,最后意外身亡也沒離開過這座城市。地底列車票還是很貴的,對于普通家庭是筆不小的開支。而且根據用戶委員會給的資料,不僅是她和中都市沒關系。哪怕是她交過的男朋友,以及她的家人,以及她大多數朋友,都和中都沒關系,沒有去過中都市。”
頓了頓,他抬頭看著宿九州,臉色漸漸沉了下去“但如果不是她和中都有聯系。那也就是說,那個擁有第三者邏輯鏈的人,搬去了青州。”
沖浪渣男事件暫時放到一邊,蕭矜予并沒有著手調查。
誰也無法證明,這起案子和中都市九華醫院的連續意外死亡事件有關。
三天后,根據夢想家的預測,大概今天晚上她就能將趙狠的記憶整理好,給蕭矜予等人觀看。
傍晚,兩人來到清除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