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沒理會眼鏡男的嘔吐反應,蕭矜予盯著地上的血肉,當看到一塊半弧形的骨頭時,他雙目一亮。他輕聲自語道“這里是頭骨的話,看來那里就是腿的部分了。他應該是地鐵進站時,從站臺跳下,直接被碾死的。”
蕭矜予接著檢查收集好的衣物。
簡單的外套長褲,都是人群中常見的穿著打扮。這尸體實在被碾得太過粉碎,完全辨別不出男女。蕭矜予只能從不長的頭發和尚顯年輕的穿搭中勉強猜測,他或許是個年輕的男人。
“這個白房子,就是你搞的鬼么”
眉頭蹙起,蕭矜予想起“不對,你管它叫白院子。白院子為什么是白院子。一個鬼想要設計害人,還特意要起個特殊的名字,給出一個代號白院子白院子”
蹲在血肉碎尸面前,蕭矜予一遍遍地再次念叨起這三個字。
恍然間,他眼前一閃,好像看到手機電筒的白色光線照射下,有什么彩色的東西一閃而過。
嗯
他立即定睛檢查被光線照射的尸體部分,然而卻只有一縷又一縷白花花的肉。
難道是看錯了
下一秒,三個彩色的光點映入眼簾,蕭矜予錯愕地盯著那三個漂浮在頭骨旁的七彩光點。
很難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顏色,一眨眼紫得絢麗,一眨眼又紅而刺眼。瑰麗絢爛的顏色如同彩色的蝴蝶,在尸體的頭骨中旋轉閃爍。
蕭矜予一把拉過還在嘔吐的眼鏡男“你看到了嗎”
趙知新“看、看到什么”
蕭矜予指著尸體的頭部“那邊有三個光”聲音倏地停住。
“誒,什么光你在說什么”
蕭矜予抿緊嘴唇,他默不吭聲地拿著手電筒仔仔細細、里里外外地照著尸體的頭部。可是那三個光點仿佛是幻覺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剛才是因為他太過緊張,神經緊繃所造成的幻覺
蕭矜予“沒什么。”
沒時間再去細想那三個看似幻覺的彩色光點,蕭矜予抬起手指,細細摩挲下唇。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白房子,臥軌自殺的尸體。
這片黑暗空間里只有這兩樣東西,而這也是這只鬼給他們的所有線索。
現在地鐵已經走了,想走到下一節車廂再出去已經不可能。所以,唯一的答案要么是那座被稱為白院子的白色紙房子,要么是眼前的這具尸體。
看著軌道上模糊不堪的血肉,蕭矜予一咬牙,再次在血肉中尋找起來。
或許有什么東西是他還沒有發現的。
然而這一次,他的手還沒觸碰道地上的碎骨碎肉,突然,大地輕輕晃動起來。蕭矜予一愣,他屏氣凝神,伸手撫摸地面。微弱的震動讓人極難察覺,耐心感受了十秒,蕭矜予才敢確定,軌道地面真的在動。
一道靈光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還沒等蕭矜予抓住,便消失無蹤。
他下意識地站起身,掃視隧道兩側那黑漆漆的洞口。
大地在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