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矜予口袋里攥緊的手緩緩松開。
每個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全力調查摘頭事件的所有線索。
仿佛黎明將至,地平線下施舍似的露出一絲希望的曙光。摘頭事件的真相即將露出水面,這場或許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布局,并且殘忍殺害了一個無辜女孩的犯罪,即將中止。
長街站地鐵口。
一個高挑干練的短發女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出口,齊思敏抬頭,看見了自己的同伴。
凌晨,當楚文婷當眾摘下自己的腦袋后,王饕便將摘頭事件提升為全市性的惡性犯罪。
這不再是屬于齊思敏和李小同的d級任務。
王饕只留下了蕭矜予。
然而李小同并沒有退車票。一大早,他便從海都市老家乘坐地底列車,焦急地趕回中都市。
李小同已經通過電話,從齊思敏那兒得知了十二個小時前發生在中都市醫院的慘案。他從未想過,一天前他見過的那個年輕的妻子、繼母,居然親手摘下了自己的頭顱,并且再沒了呼吸。
李小同喘著氣跑到地鐵口“敏姐,我來了。王隊不讓咱們管,但這個任務是我們接的,我們不能不管。”
齊思敏“你也可以和用戶委員會的其他工作人員一樣,去挨家挨戶上門走訪,找找有沒有其他受害者。”
李小同壓了壓帽檐“我不,我相信敏姐。敏姐,你為什么要讓我來這。長街站這是我們初遇蕭矜予的地方,也是白院子發生邏輯風暴的地方”
短發女人笑了“小同,看來你姐還沒告訴你,這次他們已經找到一個疑似兇手了。”
“誰”鴨舌帽少年驚駭地睜大眼。
“教宗寶冠。”
李小同怔住。
“敏姐,教宗寶冠早就死了,是我和你一起去收的邏輯因子,你忘了嗎”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收集教宗寶冠的邏輯因子時我特意寫了一份報告,說明收集到的邏輯因子遠低于正常三級用戶是,當時邏輯研究所給了我們回復,出現這種分量的邏輯因子損耗是正常的。事實上,我們接過的那么多收尸任務,幾乎每次收尸都有邏輯因子損耗,只是沒有哪個損耗得有教宗寶冠那么多而已。”
李小同有些茫然“所以敏姐,這和白院子有什么關系”他不明白齊思敏為什么要說這些,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來這。
齊思敏沒有回答,她轉過頭,看向黑漆漆的地鐵口。
穿堂的風冰冷刺骨,陰沉沉的天空壓在人的心頭,讓人喘不過氣。
“這么多年,能讓我特意寫報告說明邏輯因子損耗的收尸任務只有兩個,一個是教宗寶冠,一個就是白院子。”
李小同忽然明白“難道你覺得,這兩者有什么關聯”
齊思敏笑了“我只是相信女人的直覺。”
看著女人自信的模樣,李小同也笑了“好。”
同伴之間的信任,是不需要理由的。
下一刻,如九天前一樣,短發女人和鴨舌帽男孩低著頭,一起走進長街地鐵站。
只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去處理一場正在爆發的邏輯風暴,而是去尋找那埋藏在合理表象下的一切反常。
黑色烏云籠罩著安寧平靜的中都市。
有工作人員敲門登記,有上班族拿傘出門。
有用戶焦急地尋找隱藏在地鐵站里那或許根本不存在的線索,也有隊員從肉王數以百計的污染物登記表中,找到那一把華美瑰麗的古董扇子。
“找到了,是污染物198,霍華德的扇子”徐啟驚喜道。
趙狠趕忙問“這扇子現在在哪兒”
徐啟“肉王把它作為任務獎勵,發給了完成他臨死前最后一個b級任務的用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