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見到002之后的事,蕭矜予也已經想好了。
002未必會告訴他,有沒有在孤兒院里見過他,或者他是否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宿舍樓鬼嬰”。但是毫無疑問,媽媽在進入孤兒院前,就已經帶著他了。
而在2025年到2027年間,媽媽一共在三個地方上過班
中都市九華醫院,某不知名早已倒閉的寵物醫院,以及康德孤兒院。
2025年12月11日,已故的黃教授來到九華醫院。
12月21日,他出生。
12月28日,媽媽突然從九華醫院辭職。
走廊的拐角,明媚燦爛的陽光倏然照耀上青年翹動的睫羽,刺眼的陽光令他不自覺地蹙眉。
蕭矜予閉了閉眼。
媽媽離開醫院時,或許,就已經帶走了他。
“審判之矛”
走進電梯前,一道清亮稚嫩的聲音忽然從兩人身后響起。
蕭矜予和宿九州一起回頭,看到來人時,齊齊愣住。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綁滿繃帶的矮個男孩,白色繃帶仿佛木乃伊一般將他緊緊纏住,只露出留作呼氣的鼻孔和一雙清澈的圓眼,看上去有種詭異的萌感。
如今,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著蕭矜予身旁的黑衣男人。
第一時間,蕭矜予就想起了這個孩子的名字。
a55豬豬香波,蕭斯年。
兩周前,這個才十五歲的男孩滿身是血地爬出19號污染區。大概過了一周,他才終于從病危狀態下醒來。但是很可惜,他的媽媽早在他失蹤的數天后,就因病去世。他并未能看到自己母親的最后一眼。醫護人員將母親的骨灰送到了他的病房,就安放在他的病床邊上。
得知這個消息后,豬豬香波只沉默了一小會兒,便恢復平靜,繼續與清除小隊的眾人討論如何抓捕相對論。
豬豬香波的傷勢很重,但也很奇怪。
他渾身的血管都幾乎都爆裂了,但凡不是五級用戶,他根本活不到走出污染區。
如今,他終于能站起來了。
這也是蕭矜予第一次在病房外的地方見到他。
男孩聲音沙啞,聽起來比身為三級用戶的蔣文濤還虛弱。但是他語氣堅定,眼也不眨地盯著宿九州,一字一句地又問了一遍“a01審判之矛”
聲音擲地有聲,空蕩蕩的醫院走廊有一瞬的寂靜。
下一秒,宿九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怔怔地睜了眼。
接著,刷的扭頭,看向身旁的年輕人。
四目相對。
這一刻,同樣的聲音在兩人心中同時響起。
啊哈。
沒人回答自己,豬豬香波有些懵,他抓緊兩根小拐杖,咬了咬嘴唇,又問了一遍“是a01審判之矛嗎”
宿九州笑了。他靜靜地看著蕭矜予,并未轉頭,笑著說“嗯,是審判之矛。”
蕭矜予清冷淡漠的臉上沒太多表情,他也直直望著這個男人,半晌,勾起唇角,淡笑道“確實。是審判之矛,宿一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