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光鼎和蔡廷鍇二位將軍,聽王峰說出這些話越來越覺得心驚膽戰,可這孩子又說不出什么具體的事來,難道王峰這次到南京,從接觸的那些軍中大員嘴里,聽到了什么對十九路軍不好的風聲?
不會,這些國府將軍即便要對第十九路軍下手,也絕不會提前泄露一絲口風,更別說王峰這么個孩子,怎么會聽到這種機密消息呢?
難道王峰這混小子能掐會算,算出第十九路軍以后必有災難?而且災難就出在身邊的人?
荒唐,既然王峰能掐會算,那他為什么沒算出來自己會在半路被部隊堵截,強行押解到南京?
蔣光鼎和蔡廷鍇二位將軍相視搖了搖頭,突然‘哈哈’大笑道:“謝謝賢侄臨別前的肺腑之言,不過現在正是淞滬抗戰,全軍將士同仇敵愾,此時相互猜忌,恐怕不利于抗戰大局,希望賢侄離開第十九路軍以后的路能走好。”
“謝謝兩位叔叔對王峰的栽培和大度,要是在其他部隊,王峰在上海灘搞出這么大案子,恐怕早就人頭落地死好幾回,現在馬上就要離開,王峰給兩位叔叔鞠躬,希望保重。”
王峰說完就要轉身離去,突然又轉回來改變稱呼的說道:“二位將軍,在這次隨車一起來到真如,有一個上官云相的徒手連,說是接到軍政部命令,增援第十九路軍抗戰,現在在火車站等候命令,不知他們......。”
蔡廷鍇將軍笑著說道:“王峰,你這個剛委任的上校團長,身邊只有四個兵,看在你這么寒酸,這個徒手連就歸你了,不過他們還需要你這個軍事教官好好教導歷練,不然是沒有戰斗力的。”
“謝謝將軍。”王峰響亮的喊道,敬禮轉身邁著堅實的步伐,從此離開了第十九路軍,以后再沒有成為十九路軍的一員。
當王峰走出總部兩位將軍在一起的小會議室,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狂涌而下,他心中糾結的感到對不起恩重如山的兩位將軍,走出這一步,就是一生,何時再相見,天地不答應也是枉然。
兩位將軍看王峰邁著堅實的步伐離他們而去,不僅站起來看著王峰離去的背影,當看到王峰兩肩聳動,不僅深嘆一聲:“這孩子很重感情,是個有良知有能力的可造之材。”
顧銘站在一間辦公室門口,當看到王峰終于走出來,歡心的撲到跟前,挎住王峰的胳膊問道:“王峰,你怎么在里面呆了這么長時間?”
“與兩位將軍告別,不僅動了感情,說得多了些,現在時間緊張,咱倆各開一輛我們離開上海被押往南京時,提前停在大院的轎車,馬上返回到試槍靶場,裝上武器彈藥再趕到真如火車站。”
王峰正說著,顧銘不解的問道:“王峰,咱們拉那么多武器彈藥要給哪支部隊?”
“你忘了還是明知故問?難道跟咱們一路拼殺,活著到達真如站的徒手連和押車排的兄弟,他們現在可是沒有怎么配備武器彈藥,我們不會放手不管吧?”
“他們、他們那戰斗力能參加咱們的鐵血特戰隊?那咱們跟普通連隊有什么兩樣?再說你要帶這支部隊開到哪個抗戰前線?”
王峰看顧銘對剛收攬的徒手連和押車排不屑一顧的表情,不禁笑著說道:“你當時不也是菜鳥一個?現在覺得自己厲害了,就瞧不起他們啦?哼,我王峰是誰,只要入了我這支隊伍,決不會叫一個士兵掉隊。”
“好、好好,你是個全能的人,就是燒火棍拿在手里,都能當槍使的怪才,既然要把他們帶到新的戰場,那我們又何必拉著武器彈藥返回真如車站呢?還不如......。”
“對、對對,還是顧副官聰明,我這就通知羅剛帶著留在真如重新組建的這個徒手連,馬上趕往廟行,等待我的命令,謝謝你顧銘對我的提醒。”
“哈哈,看來我跟在你身邊,不是個毫無用處的累贅,能受到你的褒獎,實屬不易,我很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