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軒聽杜月笙如此說,不禁面色嚴肅的說道:“子鏞兄此言有辱我之嫌,豈不知求人必有糾結和苦悶?你送我干股,豈不是我逼你割肉飼虎?實餡我不義之舉,請不要再說,否則我甩手而去,不在管你屁事。”
“哈哈哈,如茂兄既然這么說,我只能銘記在心,如若如茂兄有用我之處,當鼎力相助。”
兩人說笑一陣,分手后顧竹軒將管事找來,態度狠厲的做了交代,并放下狠話,如若不成,采取過激手段也不是不可取,相機行事,盡量不要把事鬧大。
管事深知顧四爺的脾氣,既然如此放下狠話,那結果必定是要好的,至于手段只有依計而行。
從傳下話來,只要在公共租界的黃包車夫,一律拒載到杜月笙豪華賭館對面賭館參賭的乘客,有違反顧四爺囑托只顧掙錢的黃包車夫,一律沒收黃包車,永遠不得踏入顧家黃包車行。
顧竹軒的這招太狠,當時出行辦事的人,大多以坐黃包車為交通工具,那些用小汽車接送的達官貴人和商人少之又少。
突然公共租界的黃包車拒載去老賭館的乘客,這些賭徒步行又極不方便,心中憤怒但什么都可以耽誤,賭錢不能等,只有聽從黃包車夫拉到杜月笙的豪華賭館。
這樣一來,這些賭錢的客人紛紛轉入杜月笙的豪華賭館,幾天時間,對面賭館門可羅雀。
顧竹軒在上海灘憑著青幫盤根錯節的關系,以及自己不惜命的在江湖打拼本事,在上海灘闖出了一條通向金錢之塔的荊棘之路,這一番天地的獲取,在蘇北人的心目中,顧竹軒更加有號召力,隨被稱為‘江北大亨’顧四爺。
像顧竹軒這種在上海灘鼎鼎大名的‘江北大亨’,現在名利雙收,但他有了這一切心里最在意的已經不是金錢地位,而是他視若掌上明珠的女兒顧銘。
現在顧銘被王峰‘拐帶’的參加了第十九路軍,緊接著就是淞滬抗戰,歷時十幾天,這個從來沒有長時間離開過家門,哪怕離家也會每天報個平安的顧銘,突然就這么沒了,而且是壯烈犧牲在王峰眼前。
此時王峰在蘇曉婉陪同下,到顧府通報顧四爺的女兒在廟行戰役壯烈犧牲,尸骨無存,這位在上海灘與王亞樵并列最難惹的‘江北大亨’,豈能善罷甘休,一旦追究,王峰的小命還能留得住嗎?
王峰和蘇曉婉、馮志遠租了一輛轎車直奔顧府,來到氣勢不凡的顧家大門前,被守在門外的四名護院堵下,口氣不善的問道:“來者何人?如沒有提前預約,不得入內。”
臥槽,這是什么來頭,‘不得入內’這帶有極度侮辱性的四個字,對穿越過來的王峰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
王峰這個在抗日戰場與日軍誓死奮戰的指揮官,哪能忍受如此羞辱?
不僅心中暴怒的就要發作,被跟他一起坐在車上的蘇曉婉勸解住,這才避免了一場在‘江北大亨’門前發生、不知后果如何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