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普初氣急敗壞的搖下窗玻璃喊道:“鮑威爾探長,我們要追上前面被你放出去的車隊,快放行啊,為什么把我們堵下來,難道......。”
“杜先生,你們要出租界,按照租借的條例是要接受檢查,請你們下車,檢查沒有問題,你們才能離開。”
我去,進來時塞給了一大把錢,并答應停在不遠處隨時都可以進出,可真需要馬上離開租界,這混蛋鮑威爾探長,竟橫加阻攔,這不是明擺著再次索要好處嗎?
杜普初憤怒地一把抓住手槍就要跳下車跟鮑威爾理論,沒想到他的動作被正站在車跟前的鮑威爾發現。
鮑威爾口氣嚴厲地喊道:“杜普初,你最好要想明白,一旦你行為不軌,輕則永久不能進入租界,重則抓起來投進租界大牢,要是你敢持槍行兇,格殺勿論,你明白嗎?”
杜普初太明白了,這塊公共租界就是英美等國在上海的國中之國,國內的法律對他們不但不好使,而且還凌駕于上。
聽到鮑威爾不是威脅勝似威脅的喊叫,只有認栽的從兜里掏出僅剩下的那點錢,遞給鮑威爾說道:“探長閣下,現在可以......。”
鮑威爾接到手里看是幾張不值錢的鈔票,從窗口扔進去憤怒地吼道:“你如此大膽的賄賂公職人員,應該馬上抓起來,追究你的行賄罪,來人,把他們抓捕投入大牢。”
杜普初沒想到這個鮑威爾竟然是個衣冠禽獸,前面收錢笑臉相迎什么都好說,現在遇到事急于出去,卻又百般阻撓索要大筆錢財,現在把僅有的一點錢都送給了這個混蛋,他竟然大義凜然的誣陷,賄賂公職人員要把他們抓起來。
眼看著崔天豹帶著車隊沖出租界,要是不緊隨其后的跟蹤監視,一旦半路出事,他杜普初的項上人頭,一定會被張嘯林扭下來當夜壺。
嚇得杜普初邊撿鮑威爾嫌少扔進車里的幾張鈔票,邊對車上的人嘶喊道:“你們都是死人是吧?還不把兜里的錢全部掏出來孝敬這位鮑探長,都在等死啊?”
車上的四個人摸索了半天,一個個幽怨的說道:“杜哥,我們這個月的份子錢不是昨天都被你贏了嗎?下個月的份子錢還沒發,兜里窮的比臉還干凈,哪來的錢那。”
“一群窮光蛋。”杜普初心里門清,湊不上錢就別想離開租界,現在自己有急事必須急著要辦,分分秒秒都不敢耽誤,此時兜里沒錢出不了租界,就沒有辦法跟蹤被崔天豹帶出租界的走私軍火、毒品的車隊,一旦出事還能活命嗎?
他急中生智的跳下車,點頭哈腰的把鮑威爾拉到一邊,低聲求道:“鮑威爾探長,我今天帶來的錢不多,實在湊不起您要的數目,您看是否先放我們走,等天亮就給您送來?”
“杜普初,我不是三歲小孩子,難道你進飯館吃飯可以不給錢嗎?再說我是一個非常清廉的巡捕探長,你們不是錢的問題,是身份可疑,我完全可以把你們都抓起來,交給租界工部局定你們的罪,你知道嗎?”
尼瑪,一手伸出來要錢,一手揮舞著大棒喊叫著清明執法,錢湊不上什么罪名都能按頓上,混蛋,還是個人嗎?
杜普初眼看著沖出租界的車隊消失在黑夜,急的他直“不要、不要,你這么做不好,我不能知法犯法,不過,你實在想離開這里,這個辦法我就勉強同意。”鮑威爾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本,連同鋼筆送給杜普初。
杜普初接過小本本和鋼筆,鋼筆拿在手里如有千斤,來不及仔細斟酌,一狠心在小本本上跺腳,三天之內保證親自送到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