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刻明凡一動不動的反應來看,陸明決大抵能猜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愛的魔力轉圈圈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當然,小孩子沒有這么豐富的詞匯量,估計是正在心里罵他是小豬吧。
不過不管怎樣,這么一轉圈一甩以后,一來明凡在轉圈的時候真的沒看見背后有人,二來他的意識也清醒過來了,悶悶地站起來,跟著陸明決回家。
這之后的路很順利,再也沒有類似的情況。不久后,他們望見了家門前的燈,還有立在屋外的母親。
明凡的腿擦破了,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母親見了只是說等會兒要去拿紫藥水,接著她很自然地順手抽出門上夾著的艾草,朝他們兩個人的肩上和背上拍一拍。
“再跺下腳,”母親攔住了正要進去的陸明決,“晚上回來了先在外頭抖一下,別把臟東西帶回家。”
等兄弟兩人照做了,母親這才放他們進去,熟練地拿出了紫藥水,丟給陸明決,讓他幫著弟弟一涂。
陸明決捏著棉簽和紫藥水,一時間有些晃神。他記得他小時候常常瘋跑,膝蓋胳膊擦掉了一大塊皮是常有的事,那時他便整天涂著這種玩意兒。
后來長大了,不瘋也不鬧了,以及身體也沒那么嬌貴了,很是耐摔,就再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對著弟弟的膝蓋輕輕吹了一下以后,陸明決一邊幫他擦著藥,一邊繼續叮囑他道“你要記住,晚上走路不能回頭的。”
“那,”弟弟懵懵懂懂的,“回頭了會怎樣啊”
會怎樣
陸明決拿著棉簽的手停了一下,他想,話說在故事里,這個時候,趙家的那位媳婦兒這時已經回頭了吧。
“夜里趙家的媳婦兒出來上廁所,她一向膽小,扯著女兒陪著她。結果在回來的時候,這個女人突然咦了一聲,說,有人在背后喊我呢。”
第二天一大早的,村長去了趙登志家。那家自從出了詐尸的事情以后,草草地辦了喪事,并且把家里的門鎖了起來。
院子里,母親敲著剛晾上去的被子,說起閑話
“他又不是法官不是警察的,憑什么把門關起來不讓媳婦兒出去,村長肯定得去說。”
還是為著古玉還有葬禮的事。古玉是其次的,畢竟趙登志心里清楚,那是他自己作死帶回來的。最讓他耿耿于懷的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在他死里逃生地在院子里上躥下跳的時候,他老婆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偏偏只有她毫發無傷。
這事情傳到了村長的耳中后,村長管事和吃飯的dna同時動了。
他特意挑了中午的時候去趙家,趙家很快就派出了一個小孩子去買酒。而不久后,這個小孩子抱著瓶子跌跌撞撞地從趙家跑出來,見著人了就喊
“我四嬸瘋了”
昨天晚上,女人回過頭后什么人也沒有,就繼續回去睡了,一口氣睡到今天中午,誰叫都叫不醒。
見村長來了,他老公覺得實在是不能放任她這么睡下去,就進屋叫她。叫是叫醒了,但是,女人坐直了喊了一聲后又躺倒了。
她喊了一聲“二姨啊”
家里人只當她是做了噩夢,但是誰也沒想到,等村長來了以后,全家人的噩夢正式開始了。
就在村長吃了兩筷子涼菜準備說教時,屋里的門簾被掀開了,那個女人沖出來,站定了,開始罵人。
她一開口,所有人都愣了。
因為無論是語氣還是嗓音,那都不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