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村民很疑惑。畢竟陸明決這時候說話云里霧里的,誰站在這里都會聽不懂。
但是他執著地要和村長交談。
“那是什么東西”
“看不見,卻無處不在的,難以名狀的恐懼。”
村民“就,還是鬼”
陸明決“鬼只是表象。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象得要復雜,我們本質上和那些人一樣,也要面對這些恐懼,要靠著完成任務活下去。”
與其說是對話,還不如說是陸明決的自言自語。說完后陸明決走遠了,而村民同志接受了哲學思想的洗禮,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后,若有所思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幾分鐘后,陸明決到了賈石家。
這家是明凡家的親戚,見陸明決來,那男主人熱切地把他迎進去,指著堂屋道
“他去了廁所兩三趟,這會兒正坐著。”
陸明決嗯了一聲。他走到堂屋那兒,掀開門簾后就看見有一個年輕男人正倚著藤椅躺著,閉目養神。聽到動靜,他睜開了眼睛,朝著陸明決這里一望。
“你來的正是時候,”他笑了笑,“我剛從廁所里出來。”
陸明決學著他的樣子,扯出一個同樣虛偽的微笑“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男人坐直了“嗯,因為我是隊長。”
而陸明決很快地道“不是為著這個。你吐了符水,我看見了,我猜你不會在廁所呆多久的,就先來找你。”
這下,這個男人終于收斂起了他那副虛偽的樣子,神色嚴肅了一點。他看著陸明決在他身邊坐下,嘆一口氣“我們總得想辦法活下來。”
“所以你偷偷吐了一口符水,我也是能理解的。”
陸明決很想說我壓根就沒打算讓你們喝這個,而他還沒把這話說出來,就只見那個男人忽地扯開了衣領,露出鎖骨處的大片皮膚。
在那鎖骨的下面,紋著一張惡獸的嘴。男人把這個展示給陸明決看了一眼,然后又把衣服拉好,淡淡道“我沒有吐出來,這是神給我的恩惠,是這張嘴幫我擋住了災厄。”
嘖,看樣子是個做了交易的。
陸明決知道,對待教徒,首先要注意的就是尊重他的信仰,忍受他對神的長篇累牘的贊美。因此陸明決只是點頭,在獲取了男人的一丁點信任后問他道“你們下個任務是什么”
男人則是愣神了一下,然后吐出兩個字來“畫展。”
說罷他告訴陸明決,具體的任務信息還得等大家聚在一起討論。因為在拿到了黑水村的邀請卡以后,每個人都做了一個夢。
在回到別墅的那天晚上,每個人都累得不行,早早地睡著,第二天很晚才起來。而第二天中午,大家下來的時候,看上去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身為隊長,他裝作關心的樣子問了大家一下,而他們都是一副受了驚的樣子,連連說沒有什么,實則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那個時候我就猜到了,”男人說,“他們也許和我一樣,夢到了差不多的內容。那個夢啊,的確是讓人不想說不敢說。”
陸明決看著他“和我們村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