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a大的畢業典禮只剩一天了。
周一上午劉姨走后,趙斐非常利索地忙上忙下將自己不常用的物品大致都收拾出來,奢侈品和各種各樣的閑置物很多,平時基本都不怎么用,就將大部分掛二手市場處理了。
吃完午飯睡了半個小時,醒來時,他想起今天和陸覃約好的一起回a市時間。
還剩半個小時就要出門了。
趙斐洗了把臉,換上衣服,又把自己略長的白毛打理一下,提著背包去書房那邊,跟正整理老物件的夫妻說要走了。
趙成彬停下動作,準備開車去送他。
趙斐道“不用送,你們忙吧,我和人約好了一起走的。”
趙成彬微愣,和林金薇對視一眼,似乎都想到了同一個人,沒再說話。
趙斐揮揮手下樓了。
出門后,他拿出手機打給陸覃。
對方很快就接了。
趙斐問他走到哪兒了。
“前面。”
趙斐“啊”了一聲,連忙抬頭,果真在院子外的梧桐樹下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車停得很遠,陸覃站在樹下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
趙斐連忙幾步跑過去“你來了,怎么不跟我打電話”
陸覃接過他沉甸甸的背包“我剛看到你起來了。”
趙斐一頓,下意識回頭,他臥室的窗戶確實對著這個方向,每次睡醒后都會過去將窗簾拉開,確實可以根據這個來判斷他起床。
但平時不睡的時候,窗簾都是一直拉開的,陸覃能通過窗簾確定他剛醒,說明在他睡午覺的時候,就已經等在這里了
“你”他本來想問提前來怎么不進去等,話到嘴邊,想起兩家如今的處境,又說不出話了。
心情極其復雜。
趙斐自己不會把陸覃等同于陸氏,但趙成彬他們怎么想的,他并不知道也不可能去控制,何況一般人遇到這種事,都會對仇家的家人有情緒。
更別說在陸覃眼里,是自己的爺爺造成他父親的公司破產,按照陸覃的性格,真讓他進來,他也不會進去的
趙斐頓時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抓住陸覃的手摸了摸“等晚上下飛機后,我要剪頭發,我頭發好長了。”
聞聲,陸覃往他頭上看了一眼“好。”
帶他上車后,時不時往他頭上看,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去往機場的途中,他突然讓司機停車,去了個路邊的商鋪,很快就回來了。
回來時手上拿著一個透明發卡,上面鑲嵌著一個極迷你的金屬小玫瑰花。
趙斐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小心地幫他把幾撮凌亂的白毛往后卡住了。
銀白色的微卷發間,仿佛藏了一朵小小的金色玫瑰,車窗開著,那一撮總是半遮眼睛的頭發順著耳尖擺來晃去,清爽又透著可愛的氣息。
已經通過后視鏡看到自己的“花哨”腦袋的趙斐微微瞪大眼睛。
陸覃嗓音略悶,似乎對那發卡還有些不滿意“沒找到更好的,只有這個。”
趙斐語氣夸張“更好的得是什么樣小覃,你不會想在我腦袋上種花吧”
陸覃“”
其實腦袋上多了那個別致的小發卡后,趙斐就覺得舒服多了,手一直偷偷往上摸,摸著摸著,發現陸覃在后視鏡里看自己,頓時挨過去賣乖“這樣可以嗎不會動幾下就掉了吧”眼睛忽閃。
對方凝視他半晌,視線往他頭上挪了挪“不會。”
趙斐自然知道不會,陸覃手法很好,很細心,夾得頭發都沒什么感覺,但摸起來卻很牢固。
他故意道“我怕掉了,小覃,你再弄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