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改變趙斐原定的游泳計劃。
畢竟關于兩家的恩怨情仇,他早就知道,只不過原書重點都在原書攻受波折的感情上,關于過去的恩怨情仇寫的得分外簡略籠統,哪怕穿書后他請了私家偵探,了解得也不夠清楚。
現在陸老爺子親自找上他,沒有甩票子命令他離開自己孫子,只是試圖用老一輩恩怨施壓,讓他知難而退。
趙斐這算什么難
仔細想想,好像還省了一筆雇傭私家偵探繼續查的錢
某種程度而言日子算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次日,吃完午飯歇了會兒,趙斐就背起裝著泳衣的包出門。
趙殊然準備去鋼琴房練琴,看他在玄關背著包換鞋,臉色微變,遲疑著走過去“哥,你要出門”
趙斐嗯一聲,鞋帶系好了直起身,身后又傳來少年低低的聲音“你明天就要去a市了。”
趙斐回頭掃他一眼“對,過年回來可別讓我發現鋼琴房落灰了。”
“不會的哥,每次回來,我都會先去鋼琴房收拾。”
趙斐“”
這
沒想到隔著那么遠,對方還把他的話當命令了,趙斐微微噎住兩秒,含糊說“隨你便吧。”
之后開門出去,趙殊然上前,一直送他到院子外面。
趙斐依舊一副大少爺派頭,到了花園揮揮手,不耐煩地讓他回去。
“哥,你是不是要出去跟人玩要不讓張伯送你吧”
“不缺人送。”趙斐直接拒絕。
趙殊然被他擺手催促地只好慢吞吞回去,關門前,視線依舊往外看。
陽光大好,趙斐背著單肩包走進兩排梧桐樹中間的路上,腳步快而輕盈,很快消失不見。
陸家有私人游泳館,但自從暑假感知陸家知道了老一輩的家仇后,趙斐就盡量避免往陸覃家去,這次也是直接約好在那家靠海邊小屋的游泳館外見。
只是沒想到一出別墅區,就會看到陸覃。
少年站在那家很受歡迎的甜點鋪外,手上提著那店鋪獨有的餅干小籃子,眼睛原本一直盯著出口,他出現后,頓時動身迅速走過來。
趙斐和他截然相反,停下了興沖沖的腳步。
在某個瞬間,他甚至想要立刻溜走
昨天哪怕陸老爺子找上來,他都沒有半點兒恐慌害怕,可剛剛瞄到陸覃提著的那個小籃子后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好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家非甜點店卻贈送一模一樣的籃子嗎
應該有的。
那會印著一樣的o嗎
沒有,沒有。
趙斐的腦子開始混亂。
不斷在以陸覃的視角開演練,演練走進那家甜點鋪后,看到自己費盡心思保存下來的小餅干正源源不斷地在店里供應
附近幾乎沒什么行人,太陽照射下來,有些刺眼。
在陸覃離他只剩兩三米的距離時,趙斐被本能驅使著轉過身,還沒溜幾步,就被后面沖過來的人一把鉗住胳膊。
骨頭都被捏疼了。
陸覃對他從來沒有這么用力過。
趙斐強笑著回頭,近距離看到那雙微微紅著的眼睛后,又笑不出來了。
“小、小覃你來怎么不提前跟我說”
聲音都是飄著的。
陸覃沒什么表情,抓著他徑直往旁邊的公園去。
趙斐不掙扎,聲音帶著不太平穩的笑“不是說好去游泳館的嗎”
對方始終一字都沒回,步子很大很快,沒幾分鐘,他們就到了一處隱蔽的綠色角落。
陸覃停下來,放下手上的小籃子。
趙斐眼神躲避,蠕動著嘴巴想解釋,可所有醞釀著的、帶著不安的話,沒說出來,就被全部堵了回去。
陸覃發了瘋一樣碾咬過來,雙手將他抱得很緊很緊,氣勢壓人,脊背卻在微微顫抖,像是一只終于被馴服、卻以為自己要被拋棄、慌張恐懼又憤怒,可獠牙始終都不敢對著主人露出的狼。
趙斐被勒得很厲害,幾乎透不過氣了。
腦子一下更加混亂。
嘴巴被持續用力地啃噬,空氣被掠奪,牙齒不可避免地相撞
簡直就像是一場單方向的撕咬,可也僅僅只撕咬了兩三秒,“施暴者”在他皺眉后,習慣性驟然收力,然后趨奉般牴舔可能弄疼他的地方
天是淡藍色的,趙斐記得陸覃a市那個房子的客廳窗簾就是這個顏色,好像要更淺一些,每次周末醒來,不下雨的時候,撥開藍色,還是藍色。
他想回a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