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莫修寒迅速抽回手,閉上眼,兩只手安安生生地放在胸前,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陸璃悠揚手撓了下脖子,又將手放了下來。
過了會,莫修寒緩緩睜開眼。
她沒有醒。
莫修寒盯著陸璃悠看了會,確保她睡熟了,這才又探出了手。
當兩只手握在一起,莫修寒的臉上終于綻放出笑容,簡單,純粹,不摻雜一點別的情緒。
他終于閉上眼,滿意地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陸璃悠發現莫修寒很忙,幾乎一整天都見不到他,但他總會陪她吃個早飯,或者是晚飯。
他在忙什么,陸璃悠不清楚具體的內容,卻也能猜出個大概。
長樂巷刺殺,背后牽扯的人物恐怕不是那么簡單。
見不到莫修寒,她就向萬齊打探消息。
但萬齊也說不清,只能告訴她一些他知道的事。
比如,陛下派來的人已換了幾波,但主子就是不讓管,永安候府的小公子嚴永良也來了一次,同樣也被擋在了門外,還有花月樓的秋安姑娘也來過,每次都哭得梨花帶雨
“來了那么多人,主子誰也不讓理會,除了”
“除了誰”
“除了您的姐姐,主子讓我們告訴她您受了傷在養病,別的,就不讓說了。”
陸璃悠長嘆一口氣,她現在的裝病進度已經從不能下床的重傷變為可以下床亂跑的輕傷了。
都一周了,他應該快結束了吧。
這天下午,陸璃悠正跟祝蓉蓉和萬齊玩著紙牌,忽然瞥到屏風后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莫修寒將提著的一串紙包放到桌上,“差不多都處理好了。”
陸璃悠松了口氣,向他招手,“快來,我們在玩游戲,萬齊一直都玩不明白,正好你回來了,你來替他。”
萬齊臉上貼了好幾道白條,聽她這么說,更是委屈巴巴地向莫修寒抱怨,“主子,不是我學不會,是真的太難了”
陸璃悠揶揄道“難什么啊,蓉蓉都學會了。”
從莫修寒進門起,祝蓉蓉的目光就沒從他帶回來的紙包上挪開過,現在聽到陸璃悠這么說,她才收回目光,自豪地吹了下腦門正中央的白紙條,“我只輸了一次哦。”
萬齊更委屈了
莫修寒湊了上來,“這是什么游戲,把萬齊都難倒了。”
陸璃悠揚揚手中的紙牌,“斗地主。”
一個時辰后
莫修寒“對a。”
陸璃悠“對2。”
祝蓉蓉“不要。”
莫修寒“炸彈。”
“我”陸璃悠瞪著莫修寒空空如也的手,“你牌呢”
莫修寒老老實實道“沒了。”
滿臉白條的祝蓉蓉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牌放回牌堆,“哎,姐姐,我們又輸了。”
同樣臉上都是白條的陸璃悠指著莫修寒,手都在顫抖,“你你你是不是長透視眼了”
也就前兩局他沒贏,后面全都是他贏,離了大譜了。
莫修寒看著陸璃悠眨巴了幾下眼,那眼神叫一個單純無害,乖巧可人,滿滿的無辜都要透過兩只黑曜石般的眼珠子閃瞎她的眼了。
特別是他左右兩只眼睛下方貼著的兩根白條,也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了幾下,仿佛不是失敗的象征,而是什么榮耀似的。
有點像狗狗
陸璃悠表情僵硬,嘴角抽動,緩緩垂下手,閉上眼,向上吹了一下臉上的數根白條,認命了,“是我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