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平時訓練有素,水中水盆才沒掉地上。
第一秋絞濕絲帕,細細地為黃壤洗臉。
洗凈之后,監正大人繼續用脂粉調色作畫。
黃壤心都在抖,可她沒有辦法第一秋大多時候用指腹拍粉,后來他大抵覺得不便利,操起了桌上的毛筆。那毛筆有粗有細,他一一試用。
這是我的臉啊黃壤氣得手腳冰涼。
監正大人又完成了杰作,他擱了口脂,站起身來,嚴肅地打量黃壤的臉。
黃壤敢打賭,她看見第一秋嘴角微勾這個狗東西,他在笑
旁邊那仆從雖然躬著身,然而最終也難掩好奇。他抬頭瞟了一眼黃壤,隨后立刻埋下頭,雙肩亂抖。黃壤半點辦法沒有。
外面雪勢漸大,地面開始發白。
屋子里燒著暖爐,第一秋重新為她洗臉,隨后又沾了胭脂,在她臉上一通涂抹。最后實在無可奈何了,秋師傅用筆尖沾了口脂,給黃壤嘴邊一邊畫了三撇胡子。
以此挽尊。
吾有舊友損似汝,如今墳頭草丈五啊。
黃壤只能在心里罵罵咧咧。
果然,監正大人對窗學梳妝。辛辛苦苦地忙活了一下午之后,他又叫來上次梳頭的工具人侍女。
那侍女抽搐著嘴角,替黃壤重新梳妝。監正大人捧著一盞熱茶,坐在旁邊觀摩。黃壤覺得這個人挺無聊的,真的。
上京,內城。忠國公府。
忠國公是朝中老臣了,一直跟著師問魚打天下。如今師問魚沉迷長生術,對他也多有關照。故而他雖已一百二十歲,看上去卻也不過六旬年紀。
他是上過戰場的人,雖然解甲多年,然而身姿仍舊挺拔。
他在院中打一套拳,拳風仍虎虎生威。忠國公很滿意。
忽然,他只覺得頭腦一昏沉,一個人已經站在他面前。
此人衣白如云,護領水藍,腰封系玉。他向忠國公微微頷首,溫和道“國公爺,別來無恙。”
“你”忠國公只覺得眼前華彩燦然,不由退后兩步,驀地反應過來,“謝紅塵”
不錯,此人正是玉壺仙宗宗主謝紅塵
忠國公當初護衛師問魚,也曾出入過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