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壤倒在床上,盤點所得,還挺高興。
而上京。
監正大人剛一回京,不待師問魚召見,立刻帶著厚禮去往息家。隨行陪同的還有監副鮑武。
息家高門大宅,見了他,也只開了個小門。
"你找準啊"家奴對監正大人的衣飾視而不見,好像并不認得。鮑武這樣粗大的神經,都覺得不太對頭。
監正大人滿面微笑,說∶"司天監第一秋,求見息老爺子。""司天監"那家奴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道∶"你且候著吧。"說完,腦袋一縮進去,再不見人了。
監正大人在門口耐心等候,鮑武卻是忍不住了。
他說∶"監正,這不對啊我等往日前來,這息家也不曾這般無禮啊""是嗎"監正大人明知故意。
鮑武怒道∶"朝廷每年與息家多少良種往來這息老爺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嗯"監正大人嚴肅地點點頭。
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日頭開始向西偏移。這息家大門卻緊閉,哪有半點開門迎客的意思
鮑武眉頭一皺,以他的智力,都發現了事情并不簡單。他問∶"監正,您把那老頭給得罪了"
第一秋唔了一聲,說∶"得罪二字,不太恰當。"比這可嚴重多了。鮑武就更不解了∶"那這沒道理啊。"
而此時,息家,一眾家仆都聚在門后,大家猜測紛紛。但誰也沒有開門的意思。
很顯然,家主這是要晾著這位監正大人呢。但原因么他們卻是不太清楚。
瞰月城的事,大家都以為黃壤前來送過信了。當然也就沒再派人知會。息家其他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而息老爺子一行人因為區區一個腰牌,被灰頭土臉地抓進了府衙,下了大獄,還關了一晚。誰會有臉提這事兒
于是所有人袖手旁觀,一邊看,一邊心里直犯嘀咕。
就在此時,監正大人自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遞給鮑武,道∶"念。"
"哦。"鮑武接過那信,當即展開。他這個人素來大嗓門,此時也是中氣十足。他大聲念∶"息老太爺在上晚輩第一秋,于瞰月城巡查之際,發現前輩未戴腰牌,故將前輩等人捉拿入獄雖是稟公執法,然回頭細想,卻也失之人情。"
鮑武越念越不對你說你干了什么
然而門后的一眾家仆更聽著不對捉、拿、入、獄
"息老太爺入獄之后,不肯自行出獄,要求陛下親臨。此事雖不合律法,卻也是人之常情。晚輩不應拒絕,反而將前輩一行人趕至長街"鮑武念得目瞪口呆。
然而和他一道驚恐的還有門背后的一眾家仆
鮑武還要繼續念下去,而此時,鎏金銅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中年男子板著臉,站在鮑武面前。
司天監第一高手鮑武,從一個土修身上感覺到了凜冽的殺氣此等強烈的怨怒之氣,竟然讓他這樣的武夫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這中年男人目光如刀子,剜了第一秋一眼,一字一頓,道∶"老爺子說,進來說話"監正大人這回禮數周全了,他一揖到地∶"謝謝息老爺子寬宏大量。"周圍人一臉糟心不寬宏大量行嗎鬼知道他那封信里面還寫了什么東西。若依息老太爺的氣性,恐怕啃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不管怎么說,監正最終還是進了息家的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