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黃壤一邊吃糖,一邊打量他,"真是祖傳的尖酸啊。"
第一秋冷哼一聲,黃壤已經剝好另一顆糖,冷不丁塞進他嘴里。免得他再說話。
而就在此時,一名弟子過來,托了一碟紅色的薄荷糖,道∶"阿壤姑娘,我們宗主說,碧靈果清寒女子宜食朱靈果。便為姑娘送過來一些。"
"謝宗主有心了。"黃壤平生哪得過謝宗主如此體貼關照她道∶"小女子受寵若驚。"
監正大人氣不打一處來。
他對謝紅塵所有的好感,都跌落在地,摔成了一聲冷哼。
黃壤吃了一顆朱靈果,又有弟子獻上茶與酒。而門口,又有賓客前來。這次的來客,便都是熟人了。
何惜金、張疏酒、武子丑三人相攜而來,這樣的仙門盛會,自然是要攜家著的。他們甚至連自己兒女也都帶上了。
玉壺仙宗當然不在意,事實上,他們更希望這些少年后輩能夠前來觀禮。
黃壤一見,立刻跑過去,果然,人群之中,不僅何粹、何澹來了,就連黃均也跟著來了。
一屈曼英是不會丟下她的。
黃壤這些年一直在上京育種院"學藝",回如意劍宗的時候少之又少。但是黃均的變化,她看得出來。
黃均跟在屈曼英身邊,她臉上早已沒有了身在黃家時的沉郁。屈鼻英老說她,人若不愛說話,衣裳就要穿得鮮艷些。免得放在人堆里不起眼。
于是,黃均就穿了一身火紅,她頭發高高扎起,束了個馬尾,腰間懸劍,行走如風。是個十分利落的俠女打扮。于是一路也吸引了許多目光。
見到黃壤,,黃均臉上也并沒有太多欣喜。倒是屈曼英道∶"哎呀,你倒是先到了"黃壤當即吃醋∶"姨母偏心,帶姐姐、哥哥前來赴宴,獨不叫我"
屈曼英笑彎了腰∶"你倒是真敢惡人先告狀"她點了點黃壤的鼻尖,"我和你姨父特地前往司天監尋你。結果,哎呀,有些人自己出了門,半點也沒想著姨父姨母。"
"咳咳。"黃壤自知理虧,連忙道∶"我那是見無人搭理,只好主動來尋。""就你理直氣壯。"屈曼英牽著她的手,一路也來到第一秋這桌。
這是自然的她和何惜金去司天監尋黃壤。最后還是李祿說黃壤同第一秋出門了。
屈曼英跟何惜金面上帶笑,卻到底還是心存擔憂。黃壤的心思,他夫婦二人當然能看出些。
但第一秋的心思這二人也看得明白。這事兒,就是自家閨女剃頭擔子一邊熱。
第一秋過來同諸人見禮,何惜金等人見了他,倒是極高興。眾人在同一桌落座,按理,黃壤這種小輩,就要換座了。
第一秋雖然年輕,但他代表的乃是朝廷,自然身份也就不能以輩份計算。他同何惜金等人平起起坐,自是可以。
屈曼英索性道∶"阿壤、阿均,都過來。"
仙門之中,本沒有那么多世俗規矩,只講輩分,不分男女。但她還是帶著兩個女兒,與馮箏兒、戴無雙等女眷挨著落座。
黃均一眼看見桌上的朱靈果,不由順到黃壤面前。
監正大人身邊由黃壤換成了何、張、武幾人,他轉眼一看,見黃壤正跟幾位夫人相談甚歡,便也沒多說。
這些個夫人們,個個都覺黃壤說話得體動聽。俱十分喜愛。
能不得體動聽嗎黃壤當了玉壺仙宗一百年的宗主夫人,大宴小宴,也是要場場應酬的。若說當年,這些宗主夫人論身份,還得在她之下。當然了,如今是今時不比往日了。
黃壤掃了一眼第一秋如今只能指望這個夫君也爭氣,能夠扶搖直上。這樣的話,那她要妻憑夫貴,還是有指望的。
黃壤在心中打趣。
監正對何惜金等人還算敬重,何惜金等人也喜歡同他說話。如今的朝廷,怕是只能指望他這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