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得認真,,黃壤與他目光相對,過了很久,她終于說∶"我能不說嗎"她伸出手,輕輕觸摸他的臉∶"第一秋,我可以不說嗎"
第一秋握住她的手,嘆道∶"我總覺得,在你身上充滿了秘密。你八歲入上京,一直陪在我身邊,對我百般照顧。而如此年紀,已經可以培育良種,對抗世家。你身懷心劍,創術高強。阿壤,你到底是誰"
黃壤怔忡許久,隨后,她將第一秋拉近,輕按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懷里。這一夢,謝靈璧被盤魂定骨針所困,而她安然無恙。于是夢境不破,一切都十分順利。
所以,是不是只要自己不死,這個夢境就能永遠持續下去黃壤輕嘆一聲,撫弄著懷中第一秋的耳垂。好半天,她說∶"我不是不說,我只是怕你不相信。"
第一秋道∶"你若不說,怎知我不信"
黃壤只得自袖中,摸出那根透明的茶針。她道∶"其實,我也有許多地方不解。第一秋,你能看出此物是什么嗎"
第一秋接過那茶針,反復查看,卻不明所以。"你從何處得來"他隨口問。
從你爹那兒黃壤搖頭∶"夫君,我覺得眼前的日子很好。好到讓我不想探究太多。"她低下頭,紅唇輕輕印在第一秋額頭。
第一秋見她情緒低落,不由道∶"你若不想提,那便不提了。此物像是一根茶針。我將它帶回司天監鑄器局,研究一二,可以嗎"
黃壤道∶"不可遺失。"
第一秋將此物放進儲物法寶中,道∶"夫人之物,安敢遺失"
黃壤這才笑出聲來,第一秋握著她的手,道∶"夫人為春播種子勞碌多日,連手都粗糙了。"
"是嗎"黃壤大吃一驚。
監正大人道∶"我為夫人涂抹桃花凍護手,如何"黃壤嗯哼一聲,威嚴道∶"準了"
夏日涼風習習,監正大人抱著夫人回到臥房。黃壤這才發現,里面有個巨大的澡盆。
這澡盆顯然是法寶,第一秋只略一掐訣,里面就有熱水流出,源源不斷。監正大人將夫人的衣衫全數除去,隨后為她細細地搓了個澡。他搓澡技藝嫻熟、周到細致。
儼然如一個熟練的搓澡工。
監正大人一邊搓一邊奇怪,道∶"此事本座何故如此熟練"
這就不要提了吧黃壤立刻倒打一耙,道∶"難道監正愛好別致,為別的女子也洗過澡"
監正大人知道這話再接下去不妙,當即道∶"水溫如何"話題轉換得好哇。黃壤隨口問∶"你要進來嗎"
第一秋搖搖頭,半天笑道∶"為夫若進來,夫人今晚可就要受累了。"這話太過曖昧。黃壤哼了一聲,不回答。她這些天一直忙著良種之事,也著實累了。
她閉上眼睛,因為水溫太舒適,而身邊又是最安心的人,她不一會兒便睡著了。監正大人也不擾她,待到將她清洗干凈,他便輕輕將她抱起來,將她放回榻上。
黃壤睡得熟,第一秋忽而覺得,這般沒有回應的"服侍",他其實也熟悉得很。這
難道她是什么神女,而自己是她的奴仆所以侍奉得心應手
監正大人腦補了一出虐戀情深的主仆戲碼,越想越覺得可以寫成本子。他找出桃花凍,將黃壤全身都細細涂抹。
粉色的霜膏敷上玉色的肌膚,他此生再也不曾見過這般令人心動的顏色。
及至次日清晨,黃壤睜開眼睛,床上已經只得她一人。
她坐起來,只覺得一身馨香。昨夜,第一秋不僅為她洗了澡、涂抹了香膏,連手腳指甲都為她修剪得整整齊齊。
黃壤心中溫暖。她穿好衣服,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