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
小女孩回頭,“娘”
不遠處一個白衣婦人急匆匆走了過來,蹲下把小女孩摟進懷中。
婦人順著丫丫緊攥著的黑色衣角看去,是滿繡的卷云紋,有風吹過時,那衣角的卷云紋像是真的云一般飄涌起來。
而那女子雖然也是穿的時興的白色廣袖衣裙,遠遠看過去似乎和普通白裙沒有什么不同,但她現在湊近看,那白紗重重疊疊,卻輕薄至極,像極了那名滿天下的浮云絲。
婦人的心提了起來,這種衣裳可不是尋常人家能穿得起的,這兩人非富即貴。
她聲音嚴厲了起來,“丫丫,松手。”
小女孩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孩子雖小,卻聽得懂大人的語氣,她乖乖松了手。
婦人拉著女孩,有些忐忑地朝墨陵游致歉,“孩子不懂事,弄皺了您的衣裳,這衣裳的賠償”
司枕正要說話,婦人身后傳來一道略有些刻薄的聲音。
“賠你賠得起嗎”
一個紫袍印丹楓的女子從婦人身后走了過來。
南青竹,北丹楓,這女子估摸著是個北方人士。
婦人聽聲音都知道是誰,即便她再不想看見那人,她都不得不轉過身去,恭恭敬敬叫了聲,“大小姐。”
紫袍女子丹鳳眼,柳葉眉,紅寶石點綴的耳墜隨著她走路的動作前后晃動著,閃耀著點點光芒。
司枕視線瞥過她腰間別上的紅鞭,跋扈大小姐佩鞭子,般配啊。
那位被稱作大小姐的女子目光落在被小女孩揉皺的黑色衣角,再順著衣服向上看。
目光觸及到墨陵游的面容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她斂了斂自己蠻橫的姿態,不過還是太高了下巴,對婦人說道“你若是現在跪下求我,我就替你賠了這筆錢。”
婦人垂頭不語,小女孩抱緊了自己娘親的腿,瞪著紫袍女子。
墨陵游無意再看這場鬧劇,接過一偏頭,發現司枕雙手交叉,靠在船邊,面上雖不顯,但眼中的好奇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墨陵游“”
算了,他站在她身邊陪著她。
見婦人久久不語,紫袍女子挑眉,她身后的下人立刻接上話,“你可要想清楚了,以你的鶴俸十年也賠不起別人的衣裳。”
下人自古和自家主子一個鼻孔出氣,她火上澆油,“莫不是麗娘只是口頭上說說,實際卻沒想過賠償吧,這要是對方追究起來,查到我們青陸派頭上,我們可丟不起這個人。”
婦人聽了之后,面色有些發白,她看向墨陵游二人輕聲解釋,“我并非要賴賬”
墨陵游不喜這種場面,面對眾人突然看過來的視線,他皺了皺眉頭,將頭偏開,只瞧司枕的側臉。
婦人見墨陵游這般反應,自覺這個玄衣男子也不是個懷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