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一放出去就惹事。”
李懷聽說昆侖木被人從國庫里拖出來送人了,心疼得不行。
這兩姐弟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這昆侖木原本是給這倆人備用的,司枕一個麻雀飛過來,司旻就把昆侖木拱手送人了,真是肉痛。
“你說你也是,那謝紫既然魂燈還在,給她再找具身體就是了,昆侖木你拿出去做什么。”
司旻把州府上報的奏章放到一邊,聽老頭子的絮叨。
“昆侖木國庫里還有。”
“敗家子”李懷雙手攏袖,“司枕什么德行你還不知道嗎青陸派雖說在北邊兒有些名氣,但放在天下十四州里,那就是個末流中的末流,昆侖木做身體,太抬舉了。”
司旻甩鍋,“都是司枕的意思,她說東西送得名貴,她那條黑蛟的心魔才易解開。”
“什么意思”李懷一愣,“墨陵游得心魔了”
司旻也沒想到墨陵游反應這么大,看那小子樣子,還以為會是個崇州稱手的殺器,“殺了人之后就失控了,崇州和平,沒見過血。”
李懷搖頭,“不至于此。”
他問“沒有別的誘因”
“不清楚,”司旻想起留影石傳來司枕那頭疼樣兒就樂,“你問司枕去。”
李懷有些憂慮,司枕修為瓶頸卡了很多年了,這突然扯上心魔,他害怕失控的墨陵游會對司枕造成影響。
“你給司枕送個信兒,墨陵游心魔的事不好處理,就把他送回崇州來。”
面前人臉色蒼白,望著她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司枕依舊是那個動作,好整以暇地望他。
墨陵游看著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什么時候”
“我我”司枕學他,“都說了你不會隱藏自己。”
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方,示意墨陵游坐過來點。
“白著一張臉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墨陵游愣了愣。
“我仔細想了想,你都成年了,動這些心思很正常,不過你這對象選擇得不太對。”
她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相反很平靜地和他分析對話。
墨陵游一顆下墜的心稍微往上提了提。
他垂眸,“為什么不對”
司枕笑,“還記得百來年前一次重陽節嗎,那次說錯話被你揪著不放,害得我沒地兒找樂子。”
腦海中浮現出當時殿堂之中賓客喧嘩,觥籌交錯,她青絲散亂,仰躺在后殿玉磚上的場面,衣衫上金色的杏花鋪了滿地,他怎么會忘。
“當時你未成年,所以我多有收斂,你可知我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司枕掃了一眼垂頭不言的墨陵游,大概懂了當初國師發現她逛倌樓的心情,孩子難帶啊
如今黑蛟已經成年,談起這個話題沒了避諱,又正好聊到司枕擅長的領域,她來了興致,“就這么給你說吧,咱們北崇州境內大大小小的青樓、倌樓就沒有我沒去過的,那些名伶名角,從相貌、身段、唱曲兒的能耐上我能挨個挨個給你排出號來。”
“你如今剛成年不久,涉世不深,統共也沒見過幾個女子,錯把普通情緒判斷為喜歡這很正常,不必不好意思,我當初也是那么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