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說好的,這些龍血就歸她了。
南溟海里的蛟龍她夠不著,九重天的龍族她更夠不著,沒成想她這輩子還能有現成送上門來的龍血可用。
金蠶想進去瞅瞅司枕的情況,被花妖踢了一腳。
“干嘛”
花妖白他一眼,這金蠶怎么這樣沒眼色,“你進去做什么”
金蠶指了指里面,說道“看看司枕的情況,順便看看蛟龍的情況。”
“有什么好看的。”
金蠶立刻反駁“你怎么這樣說話,這兩人一個中毒,一個放血,我這個唯一好好的妖怪能不進去看看,照顧照顧病人嗎”
花妖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你進去那不是照顧,那是沒有眼色。”
金蠶反應過來了,他也就是被司枕這情況給急傻了,平日里他可不是這樣的。
他偷偷瞅了一眼那小心翼翼避開傷口將司枕攬進懷里的墨陵游,轉身跟著花妖走了,他可不想一把年紀了還被嘲諷沒眼色,他解釋道“我那是一時被他們兩個病人急昏了頭,不過還是多謝姑娘提醒了。”
一句姑娘,把花妖哄笑了,她彎著眼睛瞧了金蠶一眼,頓時覺得這金蠶雖然長相老成了一點,但比那些五大三粗的獸妖嘴甜多了。
司枕這一沉睡急壞了清醒的人,她自己倒是陷入在黑暗里無知無覺。
那些被她清醒時分壓制住的記憶,這會兒都像是沒了韁繩的野馬躥了出來。
在凡間無數次的輪回之中,令她記憶深刻的都是她作為凡人的時候,那些有修行天賦的轉世反而并不深切,終日都是打坐修行。
院子里仆從們正在打掃著落雪,她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握著手里的白雪。
桌面上擺著一個不成形的雪人,歪歪扭扭的兩團雪球,甚至連把它們捏圓她都做不到。
這一世她投生成了癡兒,本是不幸的人生,卻遇到了深愛著她的父母,將她捧在手心千嬌萬寵地長大。
恍惚之間她還能看見那個錦帽貂裘的父親和金釵羅裙的母親拉著她的畫面,只是這兩人的模樣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那種感覺還殘留在她心間,司枕難以言明,只覺得像是置身在和煦的陽光下,暖流遍布全身。
“千瑾。”
司枕回神,畫面一轉,一個白衣少年湊到自己面前。
這是誰她皺眉。
然后她便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師兄。”
白衣少年笑得溫柔,伸手過來拉她,把她從雪堆里拉了出來,彎下腰去幫她拍掉身上殘留的雪。
望著已經被浸濕的裙子下擺和鞋襪,白衣少年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帶她回了屋里,讓她換身衣服。
她拿出門派里的衣裳自己換上,不過到穿靴子的時候犯了難,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喊出了聲“師兄。”
聲音脆生生的,喚那白衣少年的時候分外自然熟稔,仿佛已經養成習慣。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