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黑白二色的衣裳混作一團,像是一副寫意的水墨畫。
墨陵游看著司枕的睡顏,她醒著的時候,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意識到,會有一種不易察覺的凌厲的氣勢。
不會讓人覺得有攻擊性,但讓人不愿親近。
唯一能夠讓那種氣勢消散的時間,也就只有她像這樣安靜的睡著的時候了。
司枕動了動,唇瓣動了動,像是要說什么,結果又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
她挪了挪肩膀的位置,然后轉了個身,繼續沉沉睡著。
墨陵游短暫地皺了一下眉頭,她這一翻身,背對著他,兩人中間不再緊密無間。
長臂一伸,攬住司枕纖細的腰肢,把人重新勾近自己。
胸膛貼著司枕的后背,感受著她的呼吸。
房里面兩個人恩恩愛愛,金蠶坐在自己的洞穴外面,用棍子搭了個簡單的三角架,掛了個小銅壺在上面。
地面上一縷小火慢慢烘烤著銅壺的底部。
一縷酒香隨著小伙的烘烤,慢慢從銅壺里飄了出來。
金蠶搓著手心,上次三尾狐過來,捎過來一小瓶頂尖的好酒,他現在熱著的就是三尾狐帶過來那一小瓶。
聞著這醉人的酒香,金蠶咽了咽口水,這三尾狐不愧是繼承了釀酒手藝的一族,一代傳一代,這手藝不僅沒有退步,還隨著時間在慢慢沉淀、精進。
一縷縷小小的白霧從銅壺嘴里飛了出來,向周圍四散開。
司枕精致秀氣的鼻子動了動,睜開眼睛就看見一縷滿是酒香的白霧像絲帶一樣從外面飄了進來,飛舞在房間里。
“好香。”
司枕立刻坐起來,草草給自己和陵游用了個清塵術,拉著人就往外面走。
“金蠶”司枕怒氣沖沖,“趁著我們睡著的時間,自己在外面偷偷喝酒”
這種引起奇象的好酒,只可能是三尾狐送的。
司枕和墨陵游看上去走路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慢悠悠的邁步,可不過三步,他倆就從百米遠的地方,來到了金蠶的面前。
她瞇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金蠶,“怎么,打算背著我和陵游私吞”
金蠶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枕“”
他從兜里掏出來三只小小的杯子,小容量的杯子用來品這少見的好酒最合適。
杯子被握在他手上遞出去,一只懸浮在了司枕面前,一只懸浮在了墨陵游身前。
金蠶“我可沒打算私吞,本來就想好了要和你們兩人一起享用。”
他指了指那些飄散出來的白色霧氣,按照三尾狐的說法,這些白霧消失的那一刻起,才是引用她這霧酒的最佳時間。
“這么好的酒,一個人獨飲有什么意思,”一個人私吞搞不好還真得被她打一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墨陵游揮了揮袖子,變化出兩把椅子,和司枕坐下。
那兩只懸浮在半空種的小酒杯跟著他們兩人落座的動作,在半空中移動,但始終保持著讓自己停留在兩人的正前方,只要司枕和墨陵游伸手就能夠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