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
祭祀開始的前一天,聞野找到了正坐在樹上的司九。
司九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夠找到她,還能準確叫出她的名字。
她看向下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問了祭司大人。”
聞野乖巧地回答她,他看著粗糙的樹干,司九坐得太高,他只能看見她模糊晃蕩點雙腳。
“祭司大人這也太隨便了,”司九嘟囔幾句,“這明擺著是要讓這個吊車尾纏上哦啊。”
“什么”
聞野站在樹下,聽見上方有些響動,但是兩人距離太遠,他聽不清楚。
“沒什么,”司九不想喝這個家伙有多余的交集,“你找我什么事。”
“我”聞野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就是覺得,上次看見司九印象有點深刻。
“快說,不說就走開。”
司九才沒有耐心和這個魔力最低的家伙多費口舌。
“我”這次司九的態度明顯和上次見到的時候不一樣,聞野被她的語氣嚇住,不敢吭聲。
“祭司大人讓我,和你走近一點。”
祭司大人
司九有些意外。
聞野是出了名的人類混血,祭司分明是想讓她取得最后的魔神宿主資格,那又為什么會把這個聞野塞到它身邊。
這是嫌她進入混沌之后死得不夠快
還給她附贈一個拖油瓶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夠強大,魔紋太少”聞野站在下方有些怯弱地說著。
“我沒有想要托你的后腿,”聞野越說越小聲,就像是底氣不足一樣。
“進入混沌之后,你不用管我的,我會自己走。”
“”司九看他一眼,他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任誰看到了都不會想和他扯上關系吧。
“我當然不會管你。”
司九坐在樹枝上,雙腿搖搖晃晃地看著遠處,和她同一屆的魔族候選人在進行著日常的訓練。
黑色的魔氣混在黑夜之中,很難辨別。
魔界從無白晝,這里得亮度全部靠著術法的支撐。
祭司那一番花,讓司九有些許的動容,他們魔界為什么天生就只能待在這里呢。
暗無天日,就像是見不得光明一樣。
可她也明白,這些宏大的理想,她也只能動容動容罷了。
她只是千千萬萬個魔族里普通點一個,就像當初初見祭司時,對方說的那樣。
魔紋多也不代表著一切。
非要說的話,司九希望自己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誰會盼著自己死呢。
“你進了混沌之后,”樹上傳來司九的聲音。
聞野抬頭,看著她一甩一甩的腳,等著她打下一句話。
他其實聽見祭司大人的話后很高興,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樣,他能和司九一起玩。
可是一到這里就被司九潑了一盆冷水。
“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司九收回看向遠處的視線,探出身去看到下方那個怯生生盯著自己的混血種。
瘦小、蒼白、性格還不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