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什么事,你的宏圖大業你自己個兒謀劃去吧。”
司枕不理聞野在后方接二連三的問話,反正她現在身體里面一片狼藉,一絲魔力都無法調動。
可以說是連她當初神志都還沒有修煉出來的時候都不如。
除了一個能動能說話的人形軀殼,她如今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最弱小的魔族。
甚至連一些下界的凡人都比不上。
“喂”聞野在后面叫她,“你這一身肉體,一點魔力都沒有,周圍的巖漿隨時都能讓你沒命。”
“沒命就沒命”司枕轉身雙眼冷冽,看向跟在她身后不走的聞野。
張開雙臂,紅色的長裙與地下世界融為一體,艷艷如火。
“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廢物,活著有什么用”
司枕淡淡出聲,她如今當真是心臟,腦海空乏一片,走了一個墨陵游,又來了一個叫聞野的家伙。
一個認為她不是司枕,一個認為她是司九,兩個都覺得她不該是如今的她。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司枕自從西天佛境化形至今,西天她闖得,九重天她也闖了,現在好不容易回歸,卻一次比一次狼狽。
最讓她不知所措,讓她心痛的,是迷陣之中墨陵游望向她的眼神。
褪去熾熱和執著的愛戀,只剩下冷漠和陌然,甚至她懷疑墨陵游是否還對她敵視以待,將她視作了奪取北崇州那位長公主司枕性命的人。
她得到的,都是從別人那兒偷取的嗎
“經脈廢了就重新練,被人背叛了那就去親自取了他的項上人頭,”聞野踱步過來,做出一副很鄙夷的模樣,“你說得對,你確實和司九太不一樣了。”
司枕不語,經脈盡廢,就算是她也想不出什么辦法能夠修補到從前的模樣,至于被人背叛。
只不過是她一開始會錯了意而已,哪里來的背叛。
聞野萬萬沒有想到當時迷陣之中,司枕最后居然會抱有和迷陣同歸于盡的想法。
他可不信司枕當時是單純的舍己為人,與迷陣拼盡所有的手段,到最后同歸于盡。
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沖了過去救下她。
他如今可能連修補她經脈的機會都沒有。
這世間萬物,竟然沒有一個讓她猶豫求生。
聞野抿唇,“沒有魔力了又如何三界之中弱小的存在比比皆是。”
司枕瞧他,“以我得罪的那些家伙,我成了如今的這副樣子,還有什么活路。”
先不說妖界那些被她搶了全部家產的大妖們,光是九重天上的那些家伙,隨便拎一個出來,現在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她。
與其到時候被她從前奚落沒本事的那些人嘲諷和玩弄報復,還不如現在直接自我了斷。
“那些人”聞野蠻不在乎,“在我魔界,那些人能耐你何”
聞野三步當作兩步走到司枕身旁去,現在的司枕就是個普通的凡人,這地下世界里她根本看不見出口在哪里。
“放心吧,你的經脈我有辦法修補。”
聞野解下腰間的瓷瓶,遞給她,“這個給你。”
司枕晃眼過去,渾身一僵,“這是什么”
“鳳凰啊。”
廢話,她當然知道是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