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滂沱的大雨,下到現在也沒有要停歇的樣子。
她今晚可能不能趁著眾魔族休息的時候前行了。
這里是魔界的外圍,而聞野那小子的老巢在魔界的中央。
她要是光憑著腳力走過去,不知道得走到何年何月,才能到達目的地。
司枕感受著全身的顫抖,和逐漸在被褥里聚攏起來的溫度,神色黯然。
也是好笑,當初她在迷陣面前,混沌之力都那能夠動用,在被爆炸覆滅的時刻,卻沒什么強烈的求生欲望。
而如今,她弱小淪落至此,卻一點想放棄的念頭都沒有。
漆黑的房間里,擺在司枕又需要做出選擇。
是就這樣在這個屋子里救急休息一會兒,等過這個雨夜,在雨停下來的時候再走。
還是現在摸出去找到這房子里的正在沉睡的所有人。
雨,什么時候會停她不知道。
不過粗略估算一下時間,幾個時辰之后,這些魔族就該醒了。
司枕將頭發簡單地挽了上去,確認自己的衣裳下擺沒有再滴水了之后,握著那塊尖銳的石頭,走了出去。
比起幾個時辰后她被發現,處于被動地位,不如她現在趁著這些魔族沉睡,先下手奪取一些主動。
她剛握著石頭起身,突然聽見門外一陣碎石滾動的聲音。
那是有人走動的時候,腳底摩擦在地面的響動。
這整個房間里沒有別的出口,現在她想走來不及了。
司枕只能貼在墻上,隱于黑暗之中,放緩呼吸等待著對方的靠近。
沒了魔力的掩護,她靠在墻邊,能夠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察覺到她已經放得極輕的呼吸,和她這不受控制的心跳聲。
腳步聲漸漸近了,比司枕想象中輕巧,是個成年人,而且更像是個女人,而非男人。
她隱在一旁,目光死死注意著身側。
在對方露頭的一瞬間,握著石頭的手猛地刺了出去。
她沒有魔力去探查對方是否也擁有魔力,她只能一擊即中,才能確保她自己的安全。
那個魔族女人被突然的襲擊嚇了一跳,但她的反應極其迅速,漆黑的魔力在黑暗之中完美隱藏。
魔族女人接著魔力堪堪躲過這來勢洶洶的一擊。
在擁有魔力的人面前失手,司枕已經沒有了反抗的機會。
局勢瞬間翻轉,她的性命被掌握在了對方的手里。
魔族女人臉上有著一條明顯的魔紋。
雖然這條魔紋長在了臉上,在動用的時候破壞了她的樣貌,但這也是她擁有魔力的象征。
面對著這個突然的襲擊者,魔族女人五指收攏握住對方纖細脆弱的脖頸時,發現對方不過是一個什么魔力都沒有的魔族。
這樣的魔族,有什么必要非得來襲擊自己
她抬起了對方的臉,觸手是和她脖頸一樣的滑膩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