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折磨了王默整整十年。
他想,這世上果然是有妖的,湖邊那男女肯定是妖,只是它們是幫被害的動物來報仇的。他不敢殘害動物了,怕身上的懲罰更加嚴重,他也沒能力殘害了,現在他甚至不敢照鏡子,一看到鏡子里的臉就全身都痛,那些夢真得仿佛不是夢,被虐待的痛,像真實發生一樣。
他甚至主動去照顧路邊的流浪動物,祈求自己行善積德能減少入夢的次數。
十年后,不敢睡覺快速衰老、病弱不堪的王默終于睡了一個安安穩穩的覺,那一天,他仿佛中了十個億的彩票一般欣喜若狂,然后在入夜時,再次小心翼翼地,恐懼地試著睡覺
王默以為是自己行善積德終于被妖精寬恕了,從此更是不敢再對動物有半點不好,卻不知道,這只是白辛按辛珂兒所說編織的入夢術到期失效而已,十年后的他也沒興趣大老遠去小縣城給不人不鬼的王默再補一刀。
時間回到懲罰王默的這一天,白辛帶著辛珂兒像一陣風似的吹走了,卻沒回住所,也沒送她回宿舍,而是帶著她跑到了一個高樓上,和她坐在樓頂看圓月。
動物看到圓月都會覺得興奮
辛珂兒剛從“飛到高處”的處境中鎮定下來,就聽到白辛興奮地對著月亮嗷嗚一聲,耳朵都微微有點尖了。
她看著神奇,伸手去揪“你們狐貍難道也會在月圓之夜變身”
白辛的耳朵被她碰到,一下子就變成了原形,毛茸茸的三角耳朵,快速跑到了他頭頂。
辛珂兒更驚訝了,伸手去摸。
白辛連忙歪了身子躲避“別碰我耳朵”
辛珂兒收手,笑瞇瞇看著他“你耳朵變成狐貍耳朵了誒”
白辛臉頰微熱,再次甕聲甕氣強調“不要碰。”
辛珂兒看出來了,他的耳朵大概很敏感,但她假作不知。誰讓他一個妖精本事那么大,平時兩人對上都是她吃虧,如今她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弱點,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于是明知故問“為什么”
為什么白辛總不能說,我的狐貍耳朵被你一摸,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骨頭發軟想往你身上蹭吧
絕不能說。
白辛板住臉“狐貍的耳朵不能摸”
辛珂兒一臉失望“我都不行嗎那么可愛,你化形前我也經常摸啊。”
白辛覷她,見她真的十分沮喪不開心的樣子,微微猶豫。
辛珂兒加把勁,繼續“難過”。
白辛暗想,其實除了狐貍精的威嚴掃地之外,被揉耳朵還是很舒服的,要不,就滿足一下她
他勉為其難地湊了過去。
辛珂兒微訝,她是逗白辛呢,就想看他為難的模樣,實沒想到他會妥協。見狀,揉捏他耳朵的動作變得溫柔許多,臉上的笑也多了幾分真心,少了幾分揶揄。
白辛只覺得脊椎骨一陣電流通過,身子一軟就靠到了辛珂兒身上,動物的天性壓過了人的屬性,下意識在她肩頭蹭了又蹭。
“月圓之夜你真的會變回原形嗎”辛珂兒見狀問。
白辛說不是“我喜歡明亮的月亮,所以看到十五的圓月就開心。”
辛珂兒一笑“那以后我經常陪你來看月亮。”
“好。”
賞月回去,白辛送辛珂兒回宿舍,兩人又說起薛晨寅和王默。
王默已然解決,這個薛晨寅卻看著更加心機深沉,辛珂兒問白辛“你要不要給華靈通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