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長也不端著了,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這不已經被珂兒看出來了嗎我是協會的執法者,是個半妖。協會給我發了指令,讓我調查你,確認你是否有對普通人濫用妖術。”
“珂兒網上有賬號分享生活,我通過她的分享大概知道你們一直在救濟小動物。我猜你對王默下那樣的入夢術,大概是對他虐待殘害動物的懲罰。但正義使者有時候會在行私刑的時候漸漸被心理影響,而逐漸偏離初心用刑過度,所以我們需要公審公判,我需要確認你們并沒有到這個程度。”
白辛無趣地收回擋在辛珂兒身前的手,只覺得這幫人閑得無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倒是辛珂兒點頭表示理解,并沒有表露自己被調查的不滿,又問“你的結論呢什么時候得出的結論”
楊學長說“昨晚吧。”
他說起昨晚的心路歷程“我裝醉你們現在都知道了。起初我是想觀察你們醉酒后的情況,同時也是我職責所在,不能在執行任務期間飲酒過度喪失判斷能力。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
他在桌上點了幾個點,指代辛珂兒幾人“你們,和薛晨寅,似乎都在演戲。我想看看你們要做什么。”
最后,楊學長看完了整場戲,也發現了薛晨寅才是這場戲的主演,他上躥下跳,東奔西跑,賣力表演,就為了拆散白辛和辛珂兒。
對此,白辛本可以直接用法術解決此人,但是他沒有,而是選擇和辛珂兒演戲,等著薛晨寅露出馬腳。
雖然這出大戲還沒到最后的結局,但是結合這段時間的相處而對兩人的了解,楊學長已經確定,這兩人如此迂回的舉動便能證明他們不會濫用妖術。
“而且,珂兒已經發現了我的問題,我也偽裝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告訴你們吧。等薛晨寅的事情了結,我會寫一份報告,證明你沒有觸法。”
白辛不屑一顧,扯了扯嘴角嗤聲。
楊學長并不介意,他遇到過太多嫌棄他們的妖精,這些妖有著常人沒有的能力,有的柔善有的張揚,但不管如何都是隨心所欲抬手就能來個妖術滿足自我。然而他這種執法者的存在,卻死死限制了他們,讓他們做事束手束腳,這也不能出格,那也不能過分,明明有能力直接解決的事情,卻要費力走程序。
但他也不會因為這些妖的不滿而讓出底線,改變行事作風。
他扭頭去問辛珂兒“你們和薛晨寅之間的糾葛是怎么回事能說嗎”
辛珂兒看了一眼白辛,白辛抱胸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抬起下巴,不給對面楊學長半點眼神,那股對楊學長的看不上幾乎要溢出來。
他仿佛在說干你屁事,多管閑事。給老子滾蛋
辛珂兒笑,別說,白辛這誰也管不了的張揚此刻真是讓人心神舒暢,不管楊學長什么身份,他暗自接近他們,騙取他們的信任,這點就很讓人堵心,心情不爽是真真的。
但是沒辦法,這位是公職人員,人家在查案,也是在給他們洗清清白,此時此刻還不能過于得罪呢。
白辛黑臉,辛珂兒自然要扮演白臉。
“我們在王默走之前見過他,從他口中得到一些信息,知道了他這些惡劣行徑的最初是薛晨寅引導他去尋找妖精。”
楊學長一聽,立刻嚴肅起來“薛晨寅知道白辛是妖”
“知道,還知道慶大那個杏花妖華靈,也就是宋運的老婆,也是妖。他就是知道華靈是妖,所以才隱在暗處攛掇王默折騰,然而王默已經得到了懲罰,薛晨寅卻是個無事人。”
楊學長懂了“你們自己現身,引蛇出洞”
辛珂兒點頭“他只要有那顆壞心,現在引爆還是未來引爆都總是要爆的,現在他還是學生,能力不大,以他工于心計的本事,未來說不定就有一番機遇,到時候問題就更大了。受害的也不會只是一個王默。”
楊學長聽完整個故事,后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默雖然卑劣,但某種程度上說,的確是被薛晨寅毀掉的。
薛晨寅還是他的室友,兩人是好友。
再聯系昨晚,大家明明關系很好,平時薛晨寅也對白辛辛珂兒親親熱熱的,但他挑撥離間時,順手又自然,完全沒有半點心虛愧疚。
楊學長沉默了。
他剛才有一瞬間,覺得白辛辛珂兒是在釣魚執法,然而聽完所有故事后,他覺得這魚該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