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覷了一秒,又哄的鬧開,七嘴八舌繼續聊天,完全沒把姜詡放在眼里。
姜詡站起身,看了一圈,點出其中一個鬼,這幾天觀察下來,她看出人不能碰到鬼,鬼不能隨意害人,但是鬼和鬼之間是可以打架、克制對方的,這只鬼是這群鬼中比較有話語權的。
她直接叫了他“要是他們還不安靜下來,我現在就去豐南新村找你老婆,告訴她你在你們老房子的床墊下藏了老情人的照片”
那是一個活到中年絕癥死的男人,他每天不是來這里養魂,就是去看自己的老婆孩子,當然,這不妨礙他和鬼們吹噓自己的初戀經歷,于是,姜詡就知道了他還藏著老情人的照片。
男人雖然死了卻很在意自己在妻子兒女面前的形象,一聽,立刻變了神情。
姜詡一副“我豁出去了,你能把我怎么著”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模樣,男人卻真的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氣怒地吼眾鬼“都給我閉嘴”
有鬼不服,但是看看男鬼又看看小丫頭,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把柄在小丫頭身上,還是閉上了嘴。
房間終于安靜下來。
姜詡回到書桌前,繼續看書。
這一看就是一個下午。
芳姨中間回來了,還給她做了下午茶,悄悄送到她的房間,又悄悄出去了,心里無比寬慰,妞妞終于能靜下心學習了,看來心理醫生真的有用。
她看著房間里隨處可見的黃符、葫蘆、佛像,這些東西把整個房子弄得不倫不類的,狠狠心,擼起袖子把它們全都清理掉了。
晚餐的時候,姜詡走出房間,就發現外面煥然一新,那些鬼畫符全都不見了,客廳只剩下一尊佛像以及佛像前的電子蠟燭,仿佛整個客廳的光線都變好了,心情跟著輕松起來。
吃完晚飯,姜詡站起身,默默地幫忙收拾了碗筷,芳姨連連說不用,姜詡悶不吭聲,卻堅持做了。
芳姨又是暖心又是不好意思。
收拾好一切,芳姨想到心理醫生的囑咐,試探地喊姜詡出門散步,姜詡猶豫了一下,點頭。
芳姨高興不已,帶著她去樓下人多的地方逛。
這個時間點都是大爺大媽們跳廣場舞,姜詡讓芳姨去跳,自己坐在邊上看著她們,一邊心中背著下午剛背會的古文。
天色昏暗,小區里除了跳舞的人還有飄蕩的鬼魂,它們一邊跟著跳廣場舞,一邊聊天,姜詡休息的時候就聽這些鬼魂說話,收集信息。
唯一不好的是她全身金光閃閃,在黑夜里像一個巨大的白熾燈,不明所以的鬼圍著她各種研究,直到無聊了才放棄離開。
姜電燈泡詡很尷尬。
等到回到家,果然,這幾個新鬼也跟了過來。
姜詡索性坐在床上給眾鬼定規矩。
不許進入兩米以內;不許在她睡覺、學習、做事的時候吵她;不許跟著她進廁所、偷看她換衣服;不許
鬼不服“我愛怎么來怎么來”
姜詡不生氣,過去那么多年,原主的記憶里可是有這些鬼非常多的生前信息和秘密呢,對付不了鬼,她還不能找他們生前在意的人關于已逝親友不為人知的事情,他們肯定愿意聽一聽。
鬼們“”小丫頭變厲害了,難道之前偷偷聽他們聊天不是懦弱,是扮豬吃老虎
打了一棒,姜詡又給甜棗“經過我的允許情況下,你們聊天嗑瓜子怎么著都行,我不阻攔;誰聽我的話,不讓我生氣,我有時間就幫他完成一個心愿,一個月最多幫一個鬼,你們自己看著表現。”
鬼們不說話了,開始細細思索。
之前很多鬼都曾請求或者要求原主幫忙做一些事,比如給兒女傳遞一句話、給妻子說一句來不及說出口的話,過分的,則讓原主給境況不好的家人送錢等等,但是原主的態度和面對騷擾一樣,悶不做聲。
為此,還惹惱過惡劣的鬼魂,逼得她整整一周,每天都無法安靜睡著,周六周日不在學校的日子更是兩天兩夜沒睡。
現在姜詡松口,不少鬼都心動了。
留在人間飄蕩的鬼,都是心有不甘、牽掛的,不然早就去地府了。
說完這些,姜詡看了看時間“我看兩個小時電視劇,你們隨意,10點后全都安靜。”
當鬼了還被強制“熄燈睡覺”的眾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塞上耳機看手機的女孩。
這份沉默保持了十分鐘,十分鐘后,群鬼默默退到兩米后,開始商量到底要不要聽姜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