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慧不知道這是在說誰,為了保持主仆之間合適的距離,她也沒像原主那樣事事摻和,上了茶就要拿著托盤退下。
淮安王又叫住了她“你也來聽聽,要是人真的來了,少不得派人手過去照顧。”
云雅慧這下不得不問了“是哪位主子要來”
淮安王道“是本王六弟,京城傳來消息,去年冬天六弟身子又不好了,太醫建議他到南邊溫養,這不,父皇就想到淮安了,聽母妃說,提了好幾次要把人送到本王這來。”
六皇子自出生以來就體弱,年紀也比其他幾個皇子都小。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中年后期精子差,六皇子前頭兩個小皇子都沒立住,所以六皇子病歪歪長到三歲,皇帝對他就萬分疼愛,唯恐這個幺兒出什么差錯。
不過
“奴婢記得六皇子十歲后身子骨好了不少。”
淮安王嘆氣“底子還是虛的,前年聽說父皇有給他選皇子妃的打算,現在也都打消了念頭,去年冬天,說是床上躺了大半日子。”
云雅慧驚訝“竟是這么嚴重了”她看向情緒有些復雜的淮安王,“那王爺的想法是”
淮安王嘆氣“本王和小六關系不錯,倒也不怕他來做客,但是這么個情況,萬一”
云雅慧了然,這是怕萬一六皇子在南邊出事,皇帝會對淮安王心里有疙瘩,甚至怪罪他沒照顧好人,更有甚者,還可能被人當作把柄利用,成為攻擊淮安王的武器。
雖然淮安王在封地過得逍遙自在,但是畢竟是藩王,和中央的關系有些微妙,他沒有大的野心,最期盼的自然是和上頭搞好關系,多弄點實惠給淮安。
淮安王惆悵完還是吩咐了云雅慧“你可以先看起來有沒有適合照顧病人的侍女,萬一人來了,也不至于找不到靠譜的人手。”
這是正理,雖然六皇子來了這邊肯定會帶伺候的人,但是淮安王府必然要安排人手過去,這些人可不能隨便,不然闖了大禍,整個淮安王都要背鍋。
云雅慧認真應下。
雖然倒春寒依舊凍得南邊的人們裹著大棉襖,但是江水漸漸消融,南北的船只重新航行,六皇子南下養病這事也鐵板釘釘了。
與此同時,雖然六皇子還沒成婚,但皇帝提前冊封了小兒子,和其他幾個以地名為封號的皇兄不同,六皇子的封號是“景祥王”,寓意吉利吉祥,封地為南梁,在淮安邊上,同樣是江南富庶地,環境經濟都只強不弱。
淮安王得知后心里是泛酸的,但想到六皇子那個病歪歪的身子,不僅自己享不了幾年福,連子孫后代都可能留不下,這封地到最后還是歸朝廷所有。
這么一想,酸味沒了,反而對六皇子多了幾分同情,還囑咐王和云雅慧把六皇子養病的院子收拾好一些,務必讓對方住得舒心。
按照封地建造王府的進度,六皇子至少要在淮安這邊住兩年,更別提皇帝下了命令,六皇子的王府要精心建造,適合六皇子休養身體,需要的年頭絕不會少,反而會更長。
云雅慧一邊忙著做迎接六皇子的準備工作,一邊想起前世的事情。
當時六皇子也是這個時候來的,身子骨是真的不好,冷了熱了都會難受,特別容易傷風感冒,在南邊住了半年后漸漸好了一些。后來可能覺得住在淮安王府太過麻煩皇兄,他身子好一些后搬去了別院,過了兩年多,南梁的王府建造好了,他就去了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