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沒有動,靠著墻,看著對面的白墻,聽著滿耳的哭聲、勸慰聲
直到半夜,這別墅里的人才漸漸離開,蔡遠凡最后進了小房間,和林宛說了幾句話,也走了。
小孩坐在別墅門口哭。
他想跟著他媽媽離開,但是這房子仿佛有一道屏障,只要他一踏步就把他打回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媽媽被人攙扶著離開。
林宛看著他一次次撞南墻一般撞那道無形的屏障,意識到這個陣法困住的是所有鬼魂,竟比一般的陣法還要厲害。
隔了兩日,別墅來了清潔人員,開始對那些臟污、血跡進行清理,順便把這半年的積灰都打掃了一遍。
等大門重新關上,這個別墅又恢復成了最初的模樣,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過。
又過了幾日,蔡遠凡和林爸爸一起過來了。
林爸爸對小孩偷闖自己家很不滿,進門后看著屋里的舊物,想起這里無緣無故惹上命案,氣憤不已。
兩人是來收拾東西的,他們似乎不打算再來這里了。
“那個玉佩是你媽和我結婚時買的,當時還說一代一代傳下去,別的東西倒無所謂,這個玉佩雖然不值錢,但對我們來說不一樣。”
蔡遠凡說“爸,我知道是哪個,我去收拾,你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林爸爸“這房子怎么幾年不來真的有些陰森森的幸好沒讓你媽過來,不然她又要睡不好覺了。”
蔡遠凡看了看窗外的藤蔓“是這個太茂盛了吧,回頭我讓人來修剪一下。”
林爸爸“那幾個小孩口供說鬼打墻,你說是真的嗎宛宛她”
“爸,”蔡遠凡打斷他,“我打聽過了,死的那個孩子身上都是淤青,脖子上也有掐痕,長期遭受霸凌,那幾個不良少年之前還有偷盜、尋釁的前科,要不是法醫尸檢查出這些舊傷新傷,這幾人還想把殺人的事推給鬧鬼,他們的說辭不可信,不過是為了擺脫殺人罪名罷了。。”
林爸爸嘆了一口氣“那孩子真可憐,年紀和我們成成差不多,爸爸還是烈士”
蔡遠凡握了握林爸爸的肩“我讓助理聯系孩子媽媽了,她那邊有什么需要,我們可以盡力幫忙,后期也可以資助她的晚年生活。”
林爸爸點點頭“要的,這家人太可憐了。”
蔡遠凡安慰地拍拍岳父的肩膀,轉身往樓上走。
林宛帶著小孩站在邊上聽他們說話,小孩一臉感動“你們家的人真好。”
林宛沒說話,看著林爸爸,想了想,走過去,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林爸爸只覺得眼前一黑,到了一個烏漆嘛黑的地方,他想起那些孩子說的“鬼打墻”,悚然一驚。
“爸,你別怕,是我。”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一道紅光緩緩亮起,林爸爸瞪大了眼,隱隱約約在紅光中看清了女兒的臉。
“宛宛”
林宛向前走了幾步,見林爸爸一臉驚懼,便停在了不近不遠的地方。
“爸,這是你的夢里,我見不到你們,只能托夢給你了。”
林爸爸神色放松下來,遲疑,自己睡著做夢了
“宛宛,你在那邊,還好嗎”
“不好,我過得很不好,我天天呆在這個鬼地方,求救無門爸,你讓遠凡放我出去吧”
林爸爸大驚失色“遠凡這和遠凡有什么關系”
林宛捂著臉哭起來“他沒和你們說嗎我本來一直好好陪著你們,五年前,他突然讓人把我關在了這里,這里好黑啊,什么聲音都沒有我快要瘋掉了,爸,你讓他放我出去吧,爸”
林爸爸震在原地,想起了女婿說過的那些話。
五年前,布置這個房子的時候,女婿就和他說過,說宛宛魂魄不散,一直不肯離開大家,但是陰魂跟著凡人時間久了,凡人會被陰氣侵染遭遇厄運,那段時間家里的確接連出事,他和妻子都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同意安置這個別墅。別說,自從那個大師把別墅弄好后,家里的確越來越順,就連妻子的身體都好了不少,不怎么犯老毛病了。
“宛宛啊,爸知道你想我們,我們也想你,可是人鬼殊途,你還是早早投胎去吧,啊,你早日投個好胎,我和你媽媽也早日安心啊。”
“我被困死在這里了,還怎么投胎啊”林宛哭訴。
林爸爸驚詫“你這房子這房子是把你困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