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沉默。
成成“你們明明相信媽媽是存在的,可從我說媽媽來了開始,你們為什么不問問我媽現在什么模樣過得好不好,她以后會去哪里為什么保留了她所有的遺物的你們,聽到她來了一臉害怕”
“那個房子根本沒那么簡單是不是你們鎮壓了她的靈魂,禁錮了她五年所以她再也不知道我過得怎么樣了。不知道我升學,不知道我新的成績,不知道我要出國留學原來網上說的才是真的所以媽媽來了也不來見你們為什么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對她她就算死了,靈魂也依舊是她啊一點都沒有變”
這一天,成成還是出國了,雖然錯過了最初的航班到了晚上才上飛機,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走了,帶著所有的行李和林宛送他的禮物,頭也不回。
蔡遠凡派了助理陪他去,方便到那邊處理各項事宜,然而向來開朗地少年這次對助理不作任何搭理,一個人坐在萬米高空上,哭得難以自抑。
他十多年的認知在這一天猝然崩塌,爸爸早就不愛媽媽,還利用迫害了媽媽五年;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作為親生父母的外公外婆也站在了爸爸那邊,對媽媽毫無憐惜。成成不明白,為什么最親的親人,在人死之后變得這樣冷酷無情,而媽媽,那不愿述說的五年,當地經歷了什么
成成再也無法直視自己敬愛的長輩,甚至心中的信念都瓦解坍塌。
李沖陵一行人已經帶著吳媽媽離開,當天傍晚來到了臨市的鎮上,正清派所在的三羊山就在小鎮西邊。
他們打算在這里吃了飯再走,因為朱虛文兩兄弟說山上的飯特難吃。
林宛站在外頭看著天空,李沖陵過來。
“擔心成成”
林宛“你不是會算嗎知道他現在出國了沒”
李沖陵“既然擔心,為何不留下送他突然得知真相,少年人恐怕承受不住。”
林宛“他的人生,我本該徹底不存在,離得太近了,反而壞了彼此情分。”
李沖陵靜靜地看著她。
林宛看過來“怎么”
李沖陵“會壞了情分的人,本就不夠堅定,是人是鬼,不在狀態,在人心。”
林宛微微笑起來“是啊,在人心。”說著,眼睛一眨,“如今越來越好說話了我不留下,不是擔心你嘛,怕讓你給我這個鬼傳話,壞了你的道行,增加了你的因果,那我如何心安理得”
李沖陵似笑非笑“你也有此良心”說著微微前傾過來,“我倒是比你那好兒子還重要了”
林宛虛空中拍拍他肩膀“這不是你說的嗎從今以后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了,自然是你重要了。”
李沖陵直起身,壓著眼皮瞟了她一眼,轉身回去了。
這是啥意思
林宛跟過去“,你這是不滿還是暗爽我都說得這么感人了,你也不給個表示”
李沖陵“我會記得幫你揚骨灰的。”
林宛“”氣人。
不。
氣鬼。
吃完晚飯天色已黑,不過朱虛文和朱虛友從小在門派長大,對這一片熟悉得很,直接帶著吳媽媽上了山。
來開門的是個年輕道士,一看見朱虛文和朱虛友就高興地叫師兄,待看清后邊的李沖陵,滿臉笑意頓時收起,變得十分緊張,慌慌張張地行了一個禮“師叔您也回來啦我這就去告訴師傅”
林宛“你在你們門派挺嚇人”
李沖陵不理她,徑直進門“我去找他,你幫虛文虛友安頓客人。”
小道士連忙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