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沖陵和林宛下了山,直接坐動車回到臨市,去見宋律師。
李沖陵沒有手機,不帶任何方向指引的東西,閑庭散步似的走在街頭,停下時,就到了宋律師的律所。
林宛“你腦子里裝了gs嗎”
李沖陵目不斜視地進了電梯。
宋律師很意外李沖陵的突然出現,連忙請人坐下,給他倒了茶。
“孫姐最近還好嗎”
李沖陵“挺好的,養了狗,種種花,比剛上山時情緒平緩許多。”
宋律師臉上露出一些笑意“那就好,您這次來是孫姐委托”
李沖陵“嗯,那四家現在是什么態度,庭前調解取消了”
宋律師說“現在那三家都跟著莫家的步調走,莫家不接受庭前調解,其他三家有樣學樣,大有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模樣。莫家有錢有律師,態度十分高傲。”
李沖陵問“若是他們同意調解,是不是獲得賠償的速度更快”
“那是自然,若是等法庭宣判,中間的流程不必說,即便判決下來,他們也很可能不愿意執行,到底能獲得多少賠償無法確定。”
“我知道了。”李沖陵站起身。
宋律師疑惑地跟著站起來“知道了所以”
李沖陵“沒什么,告辭。”
宋律師茫然地看著他走出去,不知道這有點怪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出律所,李沖陵找了一家酒店入住。進了房間,這才看向林宛“今晚就去”
林宛“速戰速決。”
李沖陵笑一下,躺到床上睡覺。
“這就睡了”
“嗯。”
“大白天的,睡得著嗎”
“你別吵,睡得著。”
“”
林宛飄在他眼前“那幾個五顏六色毛好久不見了,咱去看看他們勞改生活”
李沖陵側臥著,聽到這話從枕間睜開眼“你幾十歲老鬼去欺負孩子”
林宛;“那算孩子那是殺人犯。”
李沖陵“讓吳泗自己去,你安穩處理賠償這事就行了。”
林宛態度軟下來,也認可他的話“這不是想著來都來了,也不知道那三個少年犯日子過得怎么樣。”
吳泗母子性格太軟和了,把人踹了一腳讓他們摔個狗吃屎就覺得出了氣,只顧著艱難努力地從生活的傷痛里重新站起來,哪怕恨,也只是恨在心底,自我折磨。
親眼看過這對母子的處境,想到始作俑者和他們的家庭不僅不肯賠償,連愧疚之心都沒有,就難免越發氣憤。
若是吳泗母子從此不回來了,吳泗自然不會特意過來討債了,豈不是便宜了這三個少年犯。
李沖陵眼里多了一絲笑,他發現林宛身上有個奇怪的矛盾感,極致的穩重有主見,又極致的簡單有沖勁。
前者是像他這樣歷經世事的人才會有的,后者是未經世事的少年之人才會有。
但是林宛都有。
她打壞人的時候像個孩子,義憤填膺;照顧人的時候又像個長者,周全細致。
“你笑什么”
李沖陵“不急,你想去回頭找個時間去便是。現在先休息。”說著,被子一拉,閉眼睡了。
一張大床,他睡在右側,旁邊空了大半。
林宛見狀,在邊上躺下,琢磨起晚上的“游戲”。
當天天黑,一覺醒來吃了晚飯的李沖陵再次自動尋路走走逛逛,走到了莫家門前。
莫家自從東湖別墅出事后,就很快搬了家,他們是富裕家庭,別的什么都不擔心,唯獨如今兒子被判緩刑,一輩子都有了污點。他家原本想要花錢買一份諒解書,至少減輕自己兒子的罪刑,在他們看來,自己兒子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什么都沒做,又有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