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振威一臉害怕,完全沒有在芳娘面前的威勢,說的話也急促又直接,深怕自己說錯一個字,項上人頭就要沒了。
這無能小人的模樣,讓人看了都生不起與他計較的心。
陸無衣冷眼看著他,把上面幾個問題再次重復問了一遍。
“你怎么得到的筆跡”
“信是怎么塞到柳無心身上的”
“你為何要栽贓陸家”
鐘振威一字不改地重復了一遍。
陸無衣緩緩放下劍。
鐘振威神色微松,拔腿想跑。
江知白冷眼看著他落荒背影,手微抬,指尖玉簫不曾出去,一道銀光一閃而過。
是陸無衣。
鐘振威跑出去不到十步,被一劍封喉。
緩緩倒下時,他看著自己脖頸噴射出的鮮血,臉上的驚詫與芳娘一模一樣。
江知白緩步踱到陸無衣身邊,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我還以為你真要放了他。”
陸無衣“他偽造信件害我大哥,害我陸家滿門,一刻鐘前還殺了一個女子,我為何要放他”
江知白答不上來,笑笑“他說的話,你信嗎”
陸無衣劍鋒一抖,揮去劍尖上的血跡,挽了個劍花插入劍鞘,側頭看他一眼“你猜”轉身往馬匹方向走去。
江知白轉著手中的玉簫,玩味地看著她的背影,勾唇一笑“嘿”
路上這么一耽擱,兩人進了鎮上時,天徹底黑了。
如今正是江湖人集體往泰山去的時候,紅頭幫那些人借宿土地廟便是猜到了到鎮上太晚會沒有客棧投宿,如今陸無衣和江知白耽擱許久,更是連一個柴房都沒了。
兩人從最后一個小客棧出來,站在黑漆漆的街頭面面相覷。
江知白咳了一聲“我有個地方去,就是你”
陸無衣“我不能去”
江知白“也沒規定說你不能去。”
陸無衣干脆利落“那就走吧。”
江知白在黑暗中暗笑了一下,打馬往剛才路上聽到的方向而去。
陸無衣緊跟著他。
在街上七彎八拐,走了一段路,原本因為入夜安靜的街道漸漸熱鬧起來,鶯聲燕語漸入耳中。
陸無衣立刻明白他要去什么地方留宿了。
江知白勒馬停在小鎮看上去最大的一家青樓門前,回頭去看陸無衣“這里如何”
陸無衣面無表情地掃了一圈青樓,又掃了一圈他“你是只留宿,還是要做些什么”
江知白沒想到她還能反調侃回來,笑瞇瞇地說“你猜”
陸無衣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