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無衣抓起來審問的人都只是白幫普通弟子,機敏的不多,一見到陸無衣的利劍,先頹了一半氣勢,她再一問,這些人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何問題,沒什么心理負擔便說了。
“沒什么不過讓我們預防有人打退堂鼓”
“并沒特別吩咐,不過讓我們順勢而為,將聽到的六橋山莊惡事傳揚開來。”
“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聽到有人說陸家小兒欺負人,我便把這事告知了其他江湖好友”
“我們堂主沒讓我們殺人真的沒有不過是讓我們及時把小門小派受到的冤屈傳揚開來”
“六橋山莊作惡多端,倒行逆施,我把他們的事公之于眾有何錯”
陸無衣“那日,你們去了多少人”
“兩個堂的兄弟”
“六七十人。”
陸無衣“為何我那日沒見到白幫的隊伍”
“白幫和鑄劍山莊是姻親,鑄劍山莊和六橋山莊又是鄰居,三家素有交情,我們和鑄劍山莊同五岳盟打了招呼,只有我們普通弟子以個人身份參加圍剿,幫主和鑄劍山莊莊主并不出面。”
陸無衣問完一個便打暈一個,最后一一廢除他們功夫,將所有人扔在一個廂房,轉身往外走。
江知白背著手慢慢跟上來“斬草除根,都是殺害六橋山莊的幫兇,死有余辜還是,你心軟了”
陸無衣“罪有大小,罪不至死的,我不殺。”
江知白嗤笑“這江湖這么多人,當上山莊的人你記得清分得清你這般一個一個辨認,要辨認到幾時到了如今,你還如此天真不成”
陸無衣停下腳步扭頭看他,目光灼灼又堅定“我不知道自己分不分得清所有人,但我會盡力找到所有害死我家人的兇手,不冤枉人,不隨意殺戮,不放過任何一個兇手。我不做他們做過的事。江湖很大,人也很多,惡人多,好人也多,與其付之一炬,我更想激濁揚清,滌蕩江湖”
江知白一愣,許久后哈哈哈笑起來,笑得眼角泛起淚花都沒有停下。
“激濁揚清,滌蕩江湖哈哈哈哈哈陸無衣啊陸無衣,你還說自己不天真”他猛地停下笑,抬手一揚,“這個惡貫滿盈的江湖,有何可滌蕩的他們謗你毀你害你,你卻想救世還不如徹底毀了他,廢墟重建來得快些”
陸無衣望著他,認真地說“可也有你這樣的好人啊”還有圓靜大師、武當小弟子那樣的人。
“好人”江知白眼中的憎惡在聽到這兩個字后化為茫然,“好人我是好人”
陸無衣反問他“你不是好人嗎”
江知白望著湖面又哈哈笑起來“好人我當然是個好人了世上還有我這般的好人嗎”
陸無衣看他一會兒笑一會兒感慨一會兒出神,伸手推推他胳膊“我們走吧,一會兒白幫要回過神全島搜索了。”
江知白似乎忘記了最早的不快,對她勾勾手,帶著她去自己藏船的地點。
上了船,他劃船一路劃到了湖中心,猛地回過神來,等著陸無衣“合著你把我當船夫了是吧要是昨晚我不來找你,你今天怎么走”
陸無衣抬手作揖,哄著他,做低伏小道歉“是小妹的錯,說好天黑前回來卻爽了約,多謝江大哥不計辛勞特意上島來找我。”
江知白對著天翻了一個白眼“哼。”臉上卻沒一早的黑臉了。
上了岸回到客棧,江知白親眼看著陸無衣把云松劍譜扔入火中燒了。
“燒了可惜啊,陰陽經已出,和云松劍法簡直是絕配,把這兩個秘籍扔到江湖去,狗咬狗就足夠你看熱鬧,不費力報完了仇。”
陸無衣看著紙張在火中跳躍最后化為灰燼,說“陰陽經就足夠了,云松劍法如今不是在衡山派掌門魏云手上嗎”說完,她抬頭對江知白一笑。